真正擋住魔神之怒的根本不是他的「風」,甚至不是來自某位退休大爺的「巖」,而是那道神秘且寒冷的力量。
還有,他其實是認識凝光的。
這種認識還不是單方面的。別看云苓現在是個兜比臉干凈的小窮光蛋,他和富婆姐姐的人生軌跡可不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甚至曾經一度交織在了璃月的街邊。
第一富商凝光曾是個魚販,這在璃月并不是秘密。很難想象如今在七國商界叱咤風云的她,曾赤著腳一路從瑤光灘走到南碼頭,叫賣自己釣的吃虎魚。
權力真的會把人變得面目全非嗎
坐在客座的少年緊捏著鑲玉的象牙筷子,局促地盯住桌前的餐盤,不敢抬眼看向主位上的人。
小時候,云苓是很敬佩這位天天趕早市的大姐姐的。她很會釣魚,更會賣魚,每天清晨天還沒亮,就會拉著一板車活蹦亂跳的吃虎魚來到城里販賣。
云苓那會兒最愛做的事,就是起個大早,往她的小攤旁一蹲,眼巴巴地看著她憑借一口伶牙俐齒,將魚全數賣掉。
大姐姐忙歸忙,偶爾也會注意到身旁時常有個蹲蘑菇的小不點,最后一次出攤時還送了他一條大到需要抱著走的吃虎魚。自那之后,她的攤子就消失了,聽大人說她是去做了生意。
什么生意能比賣魚有趣當年小小的云苓抓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而當凝光成為七星之一的消息傳遍璃月后,他才明白她后來做的生意要比賣魚厲害太多了。只是那時,已經沒人再敢提起她曾在街邊販魚的往事了。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副小孩性子。”
坐在長桌盡頭的女人身著一襲華貴的鳳紋旗袍,雙臂以長長的袖套包裹,手中夾著一桿煙槍。
云苓偷偷抬頭瞄了一眼,與他對上視線的女人更是掩不住嘴角那抹神秘優雅的微笑。
只見她以所戴的黃金甲套抵在唇下,饒有興趣地回以打量的目光,嚇得他差點沒把筷子甩飛出去。
他的眼神難道這么露骨嗎,為什么瞄誰誰發現啊
內心的貓貓飛快舔好了被嚇到炸開的毛,現實中的少年也板正了身子,將雙手搭在膝上。
他知道凝光正在看自己,索性口水一吞,心一橫,大著膽子看了回去。
主座上的女人顯然還沒到一般人想象的掌權者的年紀,年輕的外貌與成熟的氣質為其平添了一份獨有的魅力。
從服飾上看,不論是佩飾妝面還是那一襲金線織就的旗袍,她的打扮都是合乎璃月第一商人,不,應該是合乎天權星標準的,雍容富貴,華美而不顯艷俗。
除了那一頭標志性的白金色長發,云苓在她身上幾乎看不見任何過去的影子。
“怎么,在找你的賣魚阿姐嗎”優雅的女聲從主座傳來。
被戳破了心事的少年緊張地踩住了椅子下的橫杠,還隔著鞋底摳了摳,偏過臉去不敢再看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天權大人,我沒有”
眼看少年憋不出話臉都要急紅了,凝光臉上的笑意終于溢出了唇角。
“呵呵,從前蹲在我攤子邊上的時候,你可沒那么膽小。你我也算是故交了,不必一口一個天權大人。”
聽見凝光沒有避諱往事的意思,云苓小小地松了口氣,但因面而來的又是一個難題。
他該這么稱呼凝光
大姐姐和阿姐是不能再喊了,未婚的話
他輕聲喊了句“凝光小姐”,對面的女人應允了他的稱謂。
“看來我還沒到做阿姨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