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沮喪嘛。”
派蒙見付錢的大好人情緒低落,慌忙湊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說不定,說不定那個人就像派蒙一樣非常喜歡萬民堂的水煮黑背鱸魚,沒跟船隊回去呢”
她的安慰是有效的。頂著小貓批臉的少年“噗”地笑出了聲,顯然是被這番天真的發言給逗樂了。
“你說的有道理。”
門外,有車輪軋過石磚,濺起大雨殘留在地上的積水。
調查三人組托著下巴,以同一個姿勢望向窗外。
透過萬民堂的鍋碗瓢盆和吃虎巖密密層層的屋頂,散去陰霾的藍天之下,港口拆除過半的巖墻與往來的船只隱約可見。
“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禱希爾先生沒離開璃月港了。”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少年壓低的聲線中帶著幾分猶豫。
經過旅行者和派蒙的一致推斷,待在璃月的至冬人永遠繞不開的地方就是這里。
望著上書“北國銀行”四個金色大字的牌匾,云苓咽了口唾沫,腦袋亂糟糟的。
北國銀行儲備的摩拉比黃金屋還多這樣看似夸張的民間流言,實際上并非空穴來風。作為全璃月唯一一家非本土銀行,它的畫風壕無人性,做派更是無一不彰顯著雄厚的財力。
就像他們面前這扇氣派的大門,用料上乘,雕花精美,很好地融入了璃月本地的風格。但站在門口的云苓非但沒有感到親切,反而心生抵觸。
上一次造訪,他還是被債務處理人架著過來的這里工作人員們品味糟糕的面具和硌屁股的板凳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放心吧,進去以后我們負責談話。”
旅行者知道少年欠了銀行一大筆錢,仗義地表示交涉的部分由自己出面。有身負擊敗執行官戰績的他在場,諒那些不講道理的討債人也不敢把少年拎過去問些奇怪的問題。
“咳咳,那就勞煩二位了。”
得了承諾的云苓這才輕輕咳一聲,拍去衣上不存在的塵土后,放心跟在旅行者身側邁入了北國銀行。
隨著一道道大門的敞開,他邊仰面打量著銀行內部的裝飾,邊在內心發出了窮光蛋式的感嘆。
璃月的銀行圈向來是排外的,能擠進圈子強勢分走蛋糕的北國銀行在排面上自然不會吝嗇,從外到內的布局皆出自名家之手。
從前來的時候,他只能盯著討債人制服背后的花紋,暗暗祈禱這群大爺能讓自己安穩地把本月的欠款還掉,能有一次不整幺蛾子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還有心思打量這兒的裝潢。
如今這么仔細看去,北國銀行倒的確能稱得上一句“金碧輝煌”。
大廳所用的木料是統一的深色,古樸中帶著沉悶,很容易造成一種昏暗的感覺,非常需要亮色烘托。而將整個空間照亮的并非頭頂的那盞古雅的六角燈籠,而是壁畫和柜子上裝點的黃金。
能照亮整個大廳的黃金值多少摩拉云苓不知道。他的雙眼已經快被抽屜把手上的金光閃瞎了。
不論在地球還是提瓦特,銀行建造保險庫的邏輯都是相同的能多隱蔽就建多隱蔽,恨不得把寶貝埋進地下十八層。而他目前所在的這座銀行卻直接把大廳當做了金庫,墻面上布滿了裝有財物的格子柜,安保看上去比不卜廬的藥房還松散,仿佛零元購的天堂。
這么布置可不是因為他們有多信任璃月人民的道德水平,北國銀行的方方面面都體現著至冬對武力的絕對自信。
在他們核善的行事作風下,盜寶團之類的不法團體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搶北國銀行還不如搶黃金屋。
觸怒總務司的下場頂多是蹲幾年笆籬子,惹了北國銀行嘛這樣的勇士已經在陰間搖號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