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欠錢了嗎”希爾平靜地道出了他的猜測。
“要是欠了錢更不能跑了吧”少年的眉毛苦惱地擰到了一塊,“這很復雜簡單來說,就是我不能收一件還不起的禮物。”
讓他欣慰的是,仿佛十萬個為什么般的至冬人這次沒問他為什么,只是表示“可以理解”。
璃月港很大,非常大,但對熟悉璃月港每一條街巷的少年來說,規劃一條抵達城門的最佳路線并不是件費勁的事。
在主路和小巷間穿梭數十分鐘后,一座寬闊的木橋出現在了群山與海洋的交匯處。
站在橋上的少年神氣地指著西邊高處那座獨立一方的建筑“那邊就是我昨天跟你提到的不卜廬了,我以前一直住在那兒。”
“至于那邊。”他轉向東方海面上的巖峰,“是前段時間引發大災的魔神奧塞爾的封印地。別看看著挺近,坐船還是得花不少時間的。”
銀發青年隨著他的介紹不時點頭,觀望,安靜得好似一只被毒啞的大鵝,像極了云苓上輩子跟團旅游時聽導游侃侃而談的樣子。
橋的盡頭,頭頂碧綠琉璃瓦的高大牌樓已清晰可見。
“記住嘍,這兒就是我們璃月港的城門,下次來可別忘了門在哪里。”
年輕的導游挺著并不健壯的胸脯,自豪地拍了拍漆金的木柱,卻發現一旁的銀發青年仍仰望牌樓。
“怎么了”
是在感慨璃月工匠的手藝嗎
至冬人不懂什么手藝,灰藍的眼珠中帶著幾分茫然。
“我以為,城門應當是建在城墻上的門洞。”
一般情況下確實如此等一下
被昨日記憶攻擊了的少年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弱弱提問道“希爾先生不會是因為沒找到城墻才摸不到璃月港大門的吧”
至冬人抿緊的嘴唇說明了一切。
這下連云苓都說不出話了,他現在十分懷疑希爾究竟是怎么成功抵達璃月的。
沉默到尷尬的氣氛中,身為本地人的少年多次張口,在反復打了幾遍腹稿后才發聲解釋道“一般來說,城門與城墻確實是配套的,但璃月的情況比較特殊。”
心里有了說法的他雙手背于身后,腳下的步伐也自信了許多,領著至冬人繼續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璃月港作為大陸貿易的心臟,需要維持開放的形象,城墻的存在或多或少會增加距離感。再說城墻的作用是抵御外敵,而璃月港四周本就有群山構成的天險。”
“敵人可以來自海洋。”至冬人提起了那一場讓天地為之變色的災難。
從大災中幸存的少年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
“城墻能攔住的弱小魔物沒等爬上岸就被漁民們當海鮮撈起來了,至于再遇上奧塞爾那種級別的嘛我相信璃月的人和仙一定會挺身而出,保護這座沒有城墻的城市。”
“嗯”
銀發青年望向港口之外廣闊的海洋,碧藍的海面上船來船往,平靜而安詳。
而另一邊,大橋盡頭的樹叢發出了簌簌的響聲,一條快速竄出的狗子熱情地拱上了少年的褲腿。
“是你呀大黃”
少年驚喜地蹲下身,手法嫻熟地摸了把狗子油光水滑的皮毛,不知從哪摸出一只鳥腿放進了邊上的食盆。
得了吃食的大黃狗翻出肚皮,真誠地發起擼狗邀請。
“為什么要摸它”
一人一狗的歡快互動讓至冬人產生了疑問。
“因為毛茸茸呀,毛茸茸的小動物誰不喜歡,你說是不是,大黃”
狗子以搖得如同螺旋槳般的尾巴回應了少年。
“好狗狗,乖狗狗你也想摸摸它嗎”
平生第一次摸到狗的至冬人站回遠處,看著少年幾乎要將臉埋進狗肚,腦海中回憶起狗子毛發柔軟的觸感,默默斂眸,也抬手朝自己的脖頸摸去。
那里正被黑色的高領遮擋,沒有露出半點皮膚,入手的觸感冰涼且堅硬。
“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