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菜單自然是沒有,不僅沒有,還勾起了朱老板的傷心事。
“客人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兒的生意是太難做了,往往半個月看不見一位客人,新鮮的蔬菜保留不住,只能弄點茶飲和最能長力氣的肉菜。”
只見他摸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滴滴淚水都飽含著真情實感。
沒客人嗎云苓想起了岔路口那塊淹沒在雜草中的招牌。
“或許你們應該把招牌做顯眼一點,方便過路的人知道這兒有這么一家客棧。”
從璃月港到歸離原這條路他走過很多遍,要不是今天陪著希爾走得慢,他指定也發現不了這里。
“哪里是招牌的問題。”朱老板連聲嘆氣,“我這客棧啊,是位置沒挑好,北有望舒客棧,南邊就是璃月港,客人不管往哪邊多走一段時間就到了,又有什么理由來我這座小廟。”
說著他抬頭望向北方,荻花洲的地標建筑正高高地矗立在巨大的巖柱上,仿佛在無差別蔑視周邊的一切小型客棧。
“是這么個道理。”
即使少年毫無商業頭腦,但璃月人基因中的本能還是促使他多聊了幾句。
“只有三個菜確實不是個事兒,就算是望舒客棧天天這么搞估計也經營不下去吧,但大量食材造成的浪費也是個問題”
“能怎么辦,就這么湊合開著唄,大不了棄了這破房子關門大吉,靠這行當真是難以謀生”
有說的這么慘嗎
跟朱老板逐漸熟絡起來的少年打量著眼前的精致小二層,還沒品出其中的不對勁,就聽朱老板繼續哀嘆道“要是這樣的話,就只能回家繼承老爺子留下的三座玉石礦勉強度日了吧”
云苓
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么鬼話
這邊前富二代還在聽現地主家的傻兒子凡爾賽自家的礦山,另一邊的至冬人已經在小二的服務下點上菜了。
桌上的餐盤越疊越高,客棧小妹挨個數過后把算盤一扣。
“一共兩萬零六十摩拉,給您抹個零,兩萬摩拉整。”
“等一下,你是不是多數了一個零”
終于從無盡的“訴苦”中脫身的少年眨眨眼,給剛結識的新朋友使了個眼色三個月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啊
他記得菜單上明明標
著幾百幾百的,怎么會算出兩萬摩拉
光顧著聊天滿臉“凄苦”
的朱老板我不造哇。
小妹撥著盤子又算了一遍。
“大碗茶一千摩拉一碗,五碗五千,摩拉肉四百三一份,十二份就是”
云苓抹了把臉,示意不用繼續算下去了。
他已經懶得去思考為什么茶能比肉貴,只想知道為什么肉吃了近二十份,茶卻只喝了五碗,不噎得慌嗎
始作俑者臉不紅心不跳,安安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用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說出了盡顯人間疾苦的話。
“因為茶最貴。”
對不起,是我的貧窮拖累了你。
少年心底的小人臉上掛落兩行面條,現實中如數掏出摩拉。這是他昨晚剛從論壇里提現出來的,還沒捂熱就交出去了。
“天吶,這位客人。”
朱老板感激地想要拉住至冬人的手,但被后者沒有波瀾的表情勸退,轉而握住少年的手用力晃動。
“這是小店開張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