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他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希爾遞來的冰激凌,像是在啃那個不知名騙子的腦袋。
冰激凌使人快樂的秘訣在于小口小口品味它的甜與冰,一口啃下大半個冰激凌球的少年自然不在能夠體驗這種快樂的行列之內。
被凍得牙齒打顫的他想吐出來,又怕出丑和拂了希爾的好意,只能含在腮幫子里等這奶油混合物一點一點化開。
“那你把他打跑了嗎”
想起少年曾張牙舞爪地表示要暴揍往后靠近自己的騙子,至冬人笑著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后者沒有即刻躲避,只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象征性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不許摸,我還指望再長幾厘米呢。”含著冰激凌的少年口齒不清道,“我叫他滾蛋了,當時還氣得我還摔了一跤,虧死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一股腦地把滿嘴甜食地咽下肚,但當胸腔因食物經過喉管而劇烈起伏時,他又不自覺地將手按在胸口,總覺得這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是疼痛嗎云苓背過身解開衣領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異常。
難不成是最近熬夜給心臟熬出問題了他奇怪地摸摸后腦勺,沒探究下去,轉而扯了扯至冬人的衣角,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以前認不認識須彌那邊的人”
不明所以但仍在積極配合的至冬人搖搖頭,表示自己從未去過須彌。
云苓因此也加深了對那家伙不是須彌學者的肯定。
教令院那群人天天在璃月與須彌交界的山頭不是挖秘境放出魔物,就是調配試劑弄點爆炸,哪來的閑工夫惦記他們兩個無名小卒
結合那家伙對他渴望的知識的一知半解,云苓合理推斷,騙子極有可能是那晚在天使的饋贈偷聽到了他與詩人的對話,于是心生一計,裝出一副了解他的模樣。
至于那人要的是什么,也不難猜。
瞅了眼希爾衣服邊角鑲嵌的寶石后,云苓咀嚼著冰激凌底部的蛋筒,斷定那個人是個覬覦希爾財物的扒手,大概跟蹤了他們很久,發現從希爾身上偷不到東西,才把歪心思打到了他頭上。
信他是須彌學者還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財不外露,免得招人惦記。”
少年邊唾棄著騙子的無恥,邊幫至冬人把衣領上一些看起來相當昂貴的飾品塞到外套里面。
最近這段時間他也是魔怔了,當時竟然真的在思考那個騙子會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一想到成功趕跑了騙子,少年又有些得意地叉起腰。
要是沒有他,希爾對上騙子一定會被耍得團團轉,說不定現在連底褲都要被騙沒了。
天色漸晚,一高一矮兩個影子在霞光中被拉得老長。走在前頭的少年喊了一聲身后之人的名字,自己仍邁著步子向前走去,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我在。”
“我對你是很有用的,對不對”
“對。”
“所以你也很需要我,對不對”
“對,不過”
少年登時回頭,兇巴巴地瞪著他“不過什么”
“不過,我認為對你不該用有用和需要的形容。”
“那該用什么”
至冬人俯身湊到少年耳邊說了一句話,惹得少年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