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掌握了部分計劃信息的執行官明知他這會兒不會出手,但為了讓這場昂貴的交易看起來更加合算,還是搬出了這位名聲更壞的同僚。
“白先生估計只能買回那孩子的一部分了。”
北國銀行的一切損失heihei由不卜廬承擔。”
“哦我的下屬為了抓他,以及引開他身邊的可是付出了不少犧牲的。”
“把賬單一并寄到不卜廬就是。”
“那孩子能從北國銀行金庫竊取摩拉的能力,不是那么讓人放心啊。”
“日后少了多少,不卜廬補多少。”
“呵呵,我該說白先生實在慷慨么。從我銀行家的角度看,這實在是個不理智的決定。”
“與你們愚人眾合作就是我最不理智的決定。”
“沒有和愚人眾的合作,您能拿到拿到最關鍵的百無禁忌祿嗎”
“不過幾張贗品”
“我們一向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
從對方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聲音的主人有了敘舊的心情,話中意有所指“白先生倒是駐顏有術,多年不見還是這樣的年輕。”
被譏諷的對象沒有回話。良久的寂靜過后,敲門聲響起,進門的衛兵稟報了少年的失蹤。
“還能醒過來哦,白先生一定對他用過不少次這個方子吧”
回應他的仍是沉默。
榨不出油水和樂子的執行官向衛兵吩咐了幾句搜捕的事宜,近在咫尺的少年則顫抖著捂緊了嘴巴。
他們在說什么什么合作什么百無禁忌祿什么方子白術先生不是來救他的嗎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通風管道內偷聽到的對話,方才二者的交談縮在辦公桌底的云苓覺得身上好冷,即使巨大的壁爐溫暖了整個房間內的空氣,他還是冷得止不住地發抖。冷意比最初發現自己身處鐵籠中時更勝。
他感覺自己像只被獵人盯上的野兔,一頭扎進了一張精心偽裝過的,早就準備好的大網里,他看不清網外的一切,也無法將聲音傳向網外,只能任由大網拖拽,將他一點點地溺進水中,直到喘不過氣來。
這種心理上的變化在片刻后延續到了肢體窒息所引發的缺氧使得好不容易壓下的眩暈感再度上涌。他抱著顫抖的身體,癱倒在了辦公桌底。
屋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躲在桌下的少年被一只手粗暴地拽了出來,摔到了燈光之下。
本就對疼痛十分敏感的少年吃痛地垂著腦袋,眼淚不自覺地下落,可衛兵不會理會他的淚水,用力扯住他披散的長發,強迫他仰起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刺目的白光照得他近乎睜不開眼,而在那兩張近乎相同,且同時望向他的面龐進入他的視線時,一股無法言說的驚悚感如同洪水般,沖走了云苓腦海中的所有畫面。
“白術先生”他呆呆地仰視著醫師,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上沒有往日和煦的笑容,是那樣的陌生,寫滿了錯愕。
另一張相同的臉笑得意味深長。
“雖然事出意外,但擾亂了您多年的布局”
“如果白先生需要的話,我個人可以出一筆人道主義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