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四陰
我與長生聊了整整一夜,它說我最近越發消沉,除了照顧云苓和偶爾坐診,舉止在向七七不斷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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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如七七,她雖然身為僵尸,弄不明白小團雀為什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每次出門采藥都會記得帶回漂亮的花朵插在小團雀的床頭,有時是琉璃百合,有時是霓裳花,而我,是致使云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罪魁禍首。
云苓,我的小云苓
每每看到他慘白冒汗的小臉,我都無比揪心,可一想到他的病因我而起,這種揪心就會變成一種蔓延全身的錐心刺骨的痛,比頻繁使用秘法造成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與我日夜相伴的長生自然知道這些。它顯得很焦急,先是拖著身子圍著我繞圈,之后又滿屋子地打轉,轉到最后對我說,不如我也像師父當年那樣外出游醫。
我從前就有這樣的想法,可小云苓尚在病中,正是需要我照顧的時候,這個提議出現得不合時宜。
長生給出了它的解釋,它說這樣既能與云苓保持一定的距離,避免我總看著他會控制不住自己,也能讓他不那么過分親近依賴我,避免日后他知曉真相后再受到一次情感上的傷害。
對于這樣的說法,我下意識地表現出了抗拒。長生說那我們再想想,但直到天明也沒想出比這更好的方法。
在云苓又一次喝不進藥后,我妥協了,從書房翻出了師父留下的地圖,決定等云苓病愈后開啟出行的計劃。
長生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對我說它早就想甩掉這個黏人的跟屁蟲了,可我分明從它眼中看到了與我相似的不舍。
五月廿七晴
離別的日子越發近了。
今天下午難得出了太陽,得知我要帶他上街后,小云苓撇下畫筆抱住我,表現得極為開心。
他本就是健康的孩子,病愈后胖了一圈,看出我抱他有些吃力,很懂事地表示他可以牽著我的手自己走路,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告訴他我現在還抱得動他這個小不點。
璃月港的大街總是充滿了各路有趣的玩意兒,他扒著我的肩膀,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眼珠子一骨碌一骨碌地轉,幾乎要忙不過來了。
我問他都想要些什么,他起初什么都要,嘰里咕嚕地念叨了一堆他能想到的零食和玩具,但在發現他說什么我就買什么后,他漸漸有些害怕了,搖晃著我的胳膊,說只要幾樣就夠了。
他真的是個極為聰慧敏銳的孩子。
晚上,我告訴了他我即將出一趟遠門的消息,他問我何時回來,我說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大半年,他松開手中新買的玩偶,含著糖大哭起來。
長生故意激他,說他兩只眼睛腫得活像兩個大桃子,好丑,說他再這樣我就真的不要他了,但他還是止不住眼淚,只能把哭聲壓進嗓子里,像沒力氣向母親乞食的貓崽。
聽到他哭,我心里也跟著不好受,可我又不得不那么做。
只要不見到他,就不會傷害他了。
五月三十陰
剛才跟阿桂在走廊交代事情的時候,我聽到云苓的房間里叮叮當當的,透過門縫一看,才知道他原來也在收拾行李。
他大概是下定決心了要跟我走,非常認真地在床上挑挑揀揀,費了很大的勁才選出了一只大小合適的玩偶塞進他的小皮箱。
我毫不懷疑他明天會拎著這只塞滿零食與畫筆的小箱子跟來,所以臨時變更了計劃,決定在前半夜出發。
長生說啟程在即,讓我先休息一下,哪怕是趴在桌上打個盹都好,但我的心很亂,一閉上眼就是小云苓哼哧哼哧收拾行李的模樣。
我問長生,這個年紀的孩子記事嗎,它說云苓這小家伙鬼精的很,怎么突然憂心起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