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極少發火,但此時卻被牧夕璟弄得失去理智,他雙手撐在床上,一邊起身一邊冷聲道“牧夕璟,你被解雇”
話未說完,一個微涼的懷抱貼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的額頭抵在禾曄的脖頸處,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不易察覺地委屈“禾曄,我好像真的醉了。”
何止醉了,簡直是瘋了。
禾曄輕嘆口氣,將心底的火氣壓下去,聲音微冷“醉了就少折騰,睡覺。”
牧夕璟商量道“所以,你能不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嗎”
禾曄揭穿他“不要拿醉酒當借口。”
牧夕璟死鴨子嘴硬“真的醉了。”
他的腦袋埋在禾曄的肩膀上,手依舊箍著腰,宛如一塊狗皮膏藥,一副禾曄不承認他喝醉了,就死活不撒手的架勢。
禾曄真沒想到牧夕璟會有這么幼稚且蠻不講理的一面。
秉著不與醉酒的人辨是非的道理,他妥協道“知道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解決,現在先休息。”
牧夕璟不死心“明天你會解雇我嗎”
禾曄沒好氣道“再不松手,現在就解雇你。”
話音剛落,身后的禁錮瞬間消失。
禾曄從床上爬起來,看到身后不遠處站著的男人,冷著臉沖床抬了抬下巴“躺下睡覺。”
牧夕璟難得聽話,躺下照做,甚至還拉過旁邊的被角,蓋在肚子上。
禾曄本來還有火氣,可看到他這一番動作,唇角忍不住彎了彎,轉而又被強行壓下,繃著臉從旁邊的茶幾上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放在床頭,幫他把手機充上電,不顧床上的牧夕璟還睜著眼,關燈離開。
“啪嗒。”
房門合上,屋里漆黑一片。
躺在床上的男人盯著天花板,清明的眸色看不出半點醉意,手指摩挲著,仿佛還能感受到指尖的溫熱,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一只胳膊搭在額頭上,遮住視線。
今晚的自己真是瘋了。
隔壁房間,浴室里嘩啦啦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浴室門被推開,禾曄圍著浴巾從里面走出來,洗手池后是半面壁鏡。
禾曄望著鏡子中白皙的上身,回想起剛剛牧夕璟的話,不由擰眉,他的手下意識撫上后腰,摸到那顆黃豆粒的胎記。
從一開始,禾曄就清楚牧夕璟對自己的心思,所以從不在他面前坦胸露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后腰有一顆紅痣
還是說巧合
禾曄相信人有轉世一說,但牧夕璟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他的情人就算轉世,現在也應該只是個小孩子,根本說不通。
他雙手撐在洗手池上,煩躁地甩了甩腦袋,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從指縫間穿過,舒適的觸感清掃了他心底的煩悶。
以后在自己面前,牧夕璟別想再碰一滴
酒。
禾曄收起心思,拿起牙刷,準備洗漱。
一夜無夢,直至天亮。
早上七點半,禾曄起床洗漱,獨自下樓去吃早餐。
大部分年輕人都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餐廳里的客人很少,一圈下來,只看到了兩個眼熟的人,郭路權、陳羅昌。
他們看到禾曄,客氣的打了聲招呼“禾老板醒這么早”
禾曄應了聲“嗯,早。”
之后三人分開,各自端著餐盤打飯。
餐廳的空位很多,郭路權、陳羅昌兩人坐在了一起,一邊吃一邊閑聊。
禾曄沒上去湊熱鬧,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獨自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