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并沒有主動詢問,而是把話語權交給對方,想看看吳乘龍能說出點什么有效信息。
“這這不是拔罐的印記,是我找大師給弄得道印。”
“我之前醉酒跟人發生了口角,被對方砸了腦袋,從那之后魂魄總是莫名奇妙的離魂,我擔心這樣次數多了出問題,就找了一個大師幫我固魂,他說這些印記可以讓我的魂魄不再輕易從身體里飄出來”
吳乘龍說著說著,卻發現俊秀青年逐漸皺起眉頭,開始慢條斯理地帶手套,顯然是不太滿意他的這個解釋。
明明對方沒說什么威脅的話,可他已經忍不住開始額頭冒汗,心里不停打鼓。
難道自己半真半假地謊言被拆穿了
應該不能吧。
之前給他續命的大師說過,借尸還魂這是秘法,一般術士不可能知道,眼前這青年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術法上能有什么造詣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著,盡可能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準備真假參半的繼續往下編。
然而他的心跳還未平復,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面前帶好手套的青年將毛巾浸入雞血碗,一句話不說直接動手的架勢,把吳乘龍完全嚇懵了。
“你你干什么,剛剛不是說好給我一次機會嗎,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有有攝像頭和警察同志作證,你你別過來”
吳乘龍看到對方朝自己走過來,再次后退。
禾曄拿著浸染了雞血的毛巾朝他一步步逼近,語氣清冷“給你機會,不是為了聽你胡言亂語地狡辯。”
“我沒有”
吳乘龍死不承認。
“當時有人報警,派出所里有檔案記錄,我真的被人打了,醫院也有就診記錄。”
但他的這些話并沒有讓青年停下逼近的腳步,顯然是說的內容沒有引起對方的興趣。
“你想知道什么,你問,我一定老實回答,真的,求求你”
毛巾上的鮮紅雞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眼看就要滴落在他的褲子上,吳乘龍只感覺頭皮發麻,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眸底的畏懼之意再也隱藏不住半分。
對方祈求著他問問題,禾曄卻懶得多說一句廢話。
有攝像頭、警察在,吳乘龍不可能說真話。
如果他承認了吳秋怡的兩個孩子是他拋下的,那警察一定不會放過他,他很可能要坐牢甚至判死刑。
至于幫他續命的道士,他也不會實話交代,畢竟他之后能活多久,全要倚仗對方,如果對方出事兒,那他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況且,禾曄沒打算讓他繼續活著。
剛才給的機會,對方沒把握住,禾曄也就懶得再多此一舉。
“董道長,幫忙。”
董羅元聽到禾曄喚自己,立馬上前制服住男人。
“啊”
吳乘龍沒想到對方就這么簡單粗暴
地對自己動手,驚恐的大叫著,弄得整個小區都聽見了他的喊叫。
不過這道叫喊聲很快消失。
原因是面前的青年說“再喊,我會把毛巾塞你嘴里。”
對方的聲音平靜無波,但威脅之意不減半分,嚇得吳乘龍瞬間閉嘴,因為他非常篤定,對方說到做到。
自己再敢喊一聲,那條浸透了雞血的毛巾就會消失在他嘴里。
吳乘龍自知躲不過去,便也不再掙扎,猶如一條死狗般,任由兩人將他上身的黑紫印記全部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