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冷淡地回應了聲,將房間打量一圈,最后與倚靠在床上的男人對視。
這位就是家里的男主人,一臉的病容,因為太過消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下眼瞼青黑一片,皮膚慘白的沒有血絲,嘴唇上起干皮,沒什么血色。
他的身體也十分瘦弱,身上穿著棉睡衣,卻能看出他的鎖骨,左手露出的半截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手指骨節凸起,整個人都是皮包骨的狀態。
禾曄的視線移開,打量起房間,發現這房間與小男孩的臥室一樣,擺滿了辟邪之物,門窗上貼滿了驅邪的符紙。
禾曄擰眉,對中年男人說道“把這房間里驅邪的東西都撤了。”
中年女人滿臉震驚,高聲制止“不行”
她瞪向禾曄,不滿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到底會不會驅邪,我兒子現在被臟東西糾纏,就靠著它們鎮宅驅邪,要是全撤了,那只怨靈立馬就能要了我兒子的命”
禾曄看向她,反問“你擺這么多東西,影響到晚上它來找你兒子了嗎”
中年女人噎住,但還是強撐著說“那也不能全部拿走,我不能拿兒子的命開玩笑。”
倚靠在床上的青年也搖頭道“不行,不能拿走,它會殺了我的”
禾曄篤定道“不會。”
可屋內的三人對他到底不夠信任,雖然中年男人已經看出他有一些本事,卻也不敢拿女婿的命嘗試。
禾曄見三人都不行動,也不強求,走到女主人的梳妝臺邊,從背包里往外拿東西,同時問男人“多久沒睡個好覺了”
男人露出一個苦笑“不記得了。”
他現在一閉眼就是怨靈那恐怖模樣,按理說它不過是一只長相如同1、2歲的嬰兒,膚色青白的怨靈,自己不應該那么畏懼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他甚至害怕睡覺,不光因為做噩夢,還因為在睡夢中,他的身體會不受控制,被小鬼操控。
前段時間,如果不是他老婆發現及時,或許他真的要失血過多,死在那間屋子里。
禾曄重新畫了張入睡符,與驅邪符交疊,塞入他枕頭下,對青年說道“先睡一覺吧。”
青年抗拒地搖頭“不,我睡不著。”
禾曄“躺下。”
青年固執地拒絕道“躺下也睡不著。”
禾曄沒說話,只用手指點了點他靠在后背的枕頭,示意他照做。
青年無奈,只能將枕頭擺平,重新躺下。
“外面天黑了,那只怨鬼肯定會找過來,就算我睡著了,也會被嚇醒的,你”
青年的話被打斷,原因是這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竟拉了張椅子在他床邊坐下,口中念起他聽不懂的咒語。
他的聲音清冷如霜,聲調低沉,明明聽不懂咒語是什么意思,心底卻有種說不出的震撼,明明很害怕睡覺,可這一刻心里的恐懼卻消散殆盡。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不停地打架,想要閉上,可他的大腦卻在抗拒,告訴他不要睡、不要睡,否則那只怨靈很快就會找上自己。
可剛剛還能咬牙堅持的睡意,此時卻讓他生不出半分抵抗,幾乎一分鐘不到,他就打起了呼嚕。
旁邊站在的中年男人、中年女人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確定他睡著后,禾曄念咒的聲音也隨之停下。
中年女人不放心地問道“他等會再被噩夢驚醒可怎么辦”
“不會。”
禾曄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指了指墻上掛的八卦鏡,以及一副關公圖,貔貅像,說道“把這些都收起來。”
這些東西的確能驅邪,可它們也自帶著煞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鎮得住的。
一件驅邪的物件就足夠鎮宅保家,他們在一個屋子里放這么多東西,非但不能驅邪,反而會起到反噬作用。
中年女人雖然有顧慮,但見禾曄沒有像剛才那樣,將屋內的所有鎮邪的東西都撤掉,也就勉強同意了。
中年男人把東西撤走,中年女人依舊坐在床邊守著,擔心她兒子突然被噩夢驚醒。
禾曄倒也沒說什么,走出房間,等中年男人忙完后,說道“帶我去看看他之前供嬰靈的房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