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腳神雖然奸猾,但實力不差,留著以后有用。陸廷川,你還在聽嗎”
“在。”陸廷川的聲線沙啞溫柔。
沈司星硬著頭皮沒話找話,努力吸引陸廷川的注意力,不讓他昏迷不醒,同時手上也沒閑著,打開系統背包,把之前在離亭撿來的龍蜒草磨成粉,搓成丹藥,動作利落熟稔。
半小時后,沈司星總算搓出一顆能入口的丹藥,懟進陸廷川喉嚨里,又打開系統商城,把剛到手還熱乎的五萬冥幣全部砸去買提升體力的湯藥,讓陸廷川喝了個水飽。
“五萬塊”晏玦心疼,在沈司星肩頭一蹦一跳,“那可是整整五萬,能買一座山的漢堡包。”
沈司星也有些肉疼,可在看到陸廷川的臉龐恢復血色,起身打坐調整氣息時,他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少頃,陸廷川自昏迷中蘇醒,再次經歷從瀕死到瞬間血氣充盈的感覺,他早已見怪不怪。
上仙是無所不能的。
話雖如此,陸廷川心底的感激并未削減一分。他撇去袖擺的浮塵
,跪坐在瓦礫之上,恭敬地三拜三叩“上仙救命之恩,永世不忘,從今往后愿為上仙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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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星原本沒什么觸動,還有些坐立難安,但陸廷川這么一位國色天姿的大美人朝他跪拜,自愿成為他的信徒,又生出一絲微妙的自得和興奮。
“起來吧,別跪了。”沈司星脫口而出。
但下一秒沈司星就后悔了,剛剛陸廷川不省人事,他才試著用語音把人喚醒,現在陸廷川耳清目明,又聰明過了頭,萬一露出破綻,露出他和“凡人朋友”的聯系,那他這上界仙人的尊貴金身也就不攻自破。
可奇怪的是,陸廷川神閑氣定,好像沒聽出紕漏,道一聲謝,起身往鬼璽的方向走去。
他要做什么沈司星的訝異在陸廷川徒手拾起鬼璽,置于手心之上時達到了巔峰。
“等一下”沈司星扯到嗓子,小聲咳嗽,聲音又輕又軟,像嗆到水的兔子。
不過,剎那間,沈司星就明白了原因。
鬼璽本有一拳大小,冰晶清潤,僅在一片龍鱗上有蛛絲般細微的裂口。在陸廷川屏息凝神注入玄冥之氣后,經年包漿的玉璽競相迸裂,先是上面四條龍的鱗片,再是下面的龜背,黑玉似的外殼剝落成灰,露出里面稍小一圈的鬼璽。
色澤接近玄黑,無法折射光芒,像一團能將光線全部吸進去的黑洞。
“它才是真正的鬼璽。”陸廷川道,“酆都大帝的遺詔其實是寫給土伯看的。他用百萬陰魂將鬼璽煉作吸魂奪魄的殺器,鬼璽也的確能做到人鬼不分盡數吞噬,但這并不是真實目的,而是障眼法。”
沈司星愣了下,無意識地撕扯干裂的唇皮,靠些微的疼痛跟上陸廷川的思路“你想說,酆都大帝既是為了阻止土伯奪走鬼璽,也是為了釣著土伯,讓他日復一日愈發貪婪”
就像在拉磨的驢面前吊一只胡蘿卜,土伯越得不到就越在意,三百年來成為魔障,消磨了他的理智。
“上仙所言極是。”陸廷川笑了笑,“如果鬼璽先前沒有吞噬海量的魂魄,土伯就不會那么輕易上鉤,行事會更加謹慎,思路會更活泛,不會鉆入死胡同。但在三百年后,得到鬼璽才能登基的想法已經烙印在土伯腦海中,反而阻止了土伯進入酆都稱帝,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沈司星不可思議,話中帶刺“為了殺土伯一人,要搭上三百年來的百萬陰魂這就是酆都大帝”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羞赧,覺得自己語氣沖了點,當即蔫巴下去“我是說呃,算了。”聲音越來越弱。
陸廷川不置可否“讓土伯登基,死傷何止百萬不過,上仙說的是,酆都大帝的作為同樣是陷入魔怔,被殺心模糊了身為一方幽冥鬼主的本心。”
沈司星縮在毛巾被里,像只粽子,他濕淋淋的頭發已經干得差不多了,從毛巾下竄出幾根碎發。不知怎么了,大夏天的
他又沒開風扇,居然有些冷,牙齒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