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略帶歉意地笑笑“可能不在家,沒事,我有房東給的鑰匙,一會兒進去小心點就行。”
驀然間,感應燈熄滅,杜小姐慘白的臉孔仿佛被黑暗吞沒。小劉心里咯噔一下,咳嗽幾聲,又重新見到杜小姐的臉,不由松了口氣。
他打開門,手有些哆嗦,鑰匙串丁零當啷地響。
在空曠狹窄的樓道里,好似清脆的鈴鐺。
門開了,小劉領著杜小姐進屋,才換上鞋套,就聞到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臭味。
不對,是濃烈的臭味像廁所下水道堵了,三個月沒沖這房東跟租客怎么回事
小劉按捺住惱意,尷尬地說“可能是租客不太愛干凈,您別介意,搬進來前,房東都會請保潔做大掃除的。”
杜小姐沒說話,四處看了看,臉上帶著古怪的微笑。
小劉在玄關站不住,一股腦往衛生間走“我稍微清理一下,您隨便看看。”
這個小區的房子格局很小,2404的衛生間剛好是暗衛,沒開燈時,里頭黑咕隆咚的。
小劉啪地按下開關,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汗毛倒豎
暗衛的排氣口緩緩轉動,排氣扇邊緣,有一個女人懸掛在衣架上,看起來上吊自殺了許多天,尸體散發出濃郁的腐敗氣息。金屬衣架變形,在她的脖子上勒出深深的凹痕。
女人的尸體背對浴室大門,后腦勺朝外。不知為何,或許是小劉開門時的風給帶的吧,女尸忽然慢慢地轉了過來,雙目圓睜,又紫又黑的舌頭長長地伸了出來,垂到下巴。
小劉腿一軟,屁股著地。
那女人的長相,分明是杜小姐的臉。
浴室外,響起高跟鞋噠噠的腳步聲。
咵噠,咵噠
周末,沈司星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他本來不想接,怕是有門路的記者繞過孫天師找到他,想打聽通天橋的事情,但對方鍥而不舍,打了兩次,第三次之前還發來信息。
“接電話。老七。”
沈司星松了口氣,和晏玦腦袋挨著腦袋,趴在床上接通老七的來電。
“有什么事么”
老七開門見山“有一樁生意,你有沒有興趣”
“什么”沈司星打起精神,“和孫天師一起么還是跟你搭檔”
“都不是。”老七不屑道,“這種小事,輪不到我出手。”
聽到這話,晏玦發出護犢子的唧唧聲。
“鸚鵡在你旁邊”老七問了句,問完,語氣變溫和了一點,“一個簡單的小案子,我師父不接,我也沒興趣,但報酬不錯,我師父就想到你了。”
老七左一句“我師父”,右一句“我師父”,但沈司星是半點尊師重道之情都沒聽出來。
不過,老七說的案子,他問都不問就答應接下。沒什么別的原因,錢多。孫天師說報酬不錯的案子,那給的必然不少。
“說說看,什么案子”
老七回答“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