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星猛然站起身,想把儲存卡還回去,可他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門鎖里就鉆出一顆豆大的光點。
光點落在沈司星手中,化為一縷稀薄的,面目模糊的魂魄“我們找到許楓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兩只鬼,一男一女,被關在天臺水箱里面。我們叫她,她也出不來,好像被什么東西捆住了。”
“謝謝。”沈司星取出白玉鈴蘭,把光點收了進去。
許楓三人被困囿在水箱里,控制他們的人應該就是邵建國。怪不得,他在天臺上感覺到陰氣,卻召喚不來許楓的鬼魂,原來如此。
正午的天臺,地板反射著晃眼的陽光,高樓風呼嘯而過。
沈司星推開閘門,循著光點的指示,找到角落里的一只水箱,踩著豎直的扶梯爬上水箱頂部。
呼喇喇的風聲。
晏玦拼命揮動翅膀,才沒被吹跑,沈司星發絲被吹得凌亂,踉蹌幾步,扶住生銹的把手,勉強站穩身子。
水箱的檢修口是一塊舵盤似的閥門,沈司星握住舵盤,試著轉了下,就決定不為難自己了。他喚出發娑婆,用幾縷頭發擰成纜繩,用力一拉,閥門發出嘎吱嘎吱的刺響。
一股涼意從中涌出。
沈司星半跪在水箱頂,一錯不錯地盯著黢黑的水體,手腕輕輕一抖,桃木劍驀然出現,籠罩著朦朦白光。
他默念驅鬼咒,念到“光照玄冥”時,一道雪白劍光傾瀉而下,照亮漆黑的水箱內部。
水波搖晃,泛起漣漪。
水底顯現出三道扭曲的人影,他們被幾道黑霧似的繩索捆綁在一起,日久天長下,手腳相連,皮膚粘粘,突然被陽光照射,痛苦難忍,發出凄厲的尖叫。
沈司星面不改色,握住劍柄,劍尖一挑,就如吹毛斷發般將繩索割斷。
“上來。”
沈司星舉著白玉鈴蘭,花心朝下,轉了幾圈。
那三道黑影如蒙大赦,紛紛化作光點鉆進白玉鈴蘭。
晏玦松了口氣“啾,總算把他們仨救走了,有什么罪,送到地府讓秦廣王評判吧。”
沈司星關上水箱閘門,慢悠悠爬下扶梯,聞言,他搖了搖頭“這只是開始。”
救走許楓等人并非大功告成,搞定邵建國才是難題。他的尸骨粉碎,被鎮壓在高樓大廈下終日受人踐踏,怨氣比一般的鬼要深重,稍有不慎會釀成大禍。
沈司星想了想,陸廷川暫時聯系不上,還是把孫天師和老七師徒倆叫了一起商量較為保險。
他摸出手機,還沒撥通電話,身后就響起嘎吱的開門聲。
“一個人在天臺做什么不是讓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嗎”
沈司星眉心一跳,轉身看向沈家河“有么我不記得了。我還以為,你回集團總部去了。”
“回來有點事。”沈家河點燃香煙,透過縷縷尼古丁的煙霧,望向他的親生骨肉。
從什么時候起,他們父子一人的關系越來越遠好像自從他在沈司星五歲的時候,打過他一回,沈司星就沒拿正眼看過他。
沈家河假模假樣地關心道“最近學校怎么樣了快高考了吧把身體養好,多注意休息,考不上也沒事,爸爸花錢送你去國外留學,文憑么,不算什么。”
“你想說什么”沈司星打斷,眉眼間流露出嘲弄之意。
沈家河平白生出一絲煩躁,沈司星越長大越像他媽媽,那個瘋女人,看著叫人心煩。
“把儲存卡給我。”沈家河命令。
沈司星皺眉,略作思索也就想明白了,沈家河這是接到老周報信,知道他找到了要緊的東西,從集團趕回酒店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