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沈司星感覺他的三魂七魄被鬼火剝離開,靈魂在尖叫,身體卻因虛弱只能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
老七默數著時間,鬼火燒魂的折磨在陰間是處置厲鬼的刑罰,凡人的魂魄再如何修煉,也最多堅持不過十秒。
十,九
沈司星痛到打滾,冷汗浸透道袍。
六,五
“啊啊啊啊”沈司星的神志逐漸消退,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兒,為了什么要受此苦楚。
老七適時催促“鬼璽。”
“嗯,呃鬼璽”沈司星茫然無措,手撫向胸口,“對了,鬼璽”
三,一,一
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如銀河傾瀉而下。
老七臉色陰沉,撈起沈司星,腳步騰挪輾轉到數十里之外的山坳。
銀白劍光如影隨形,在老七腳邊炸開蜿蜒如蛇的裂痕,電光噼啪作響。
見到電光的剎那,老七便明了了出招之人的身份,饒是如此,也不由驚訝“陸廷川”
按他的計策,陸廷川得罪了天庭,在陰間沒有了立足之地,想要活命以圖后事,唯有利用轉生輪暫時蟄伏到人間一條路可走。
陸廷川猶如一只被他趕進口袋里的獵物,以為找到了生路,到頭來卻只有死路一條。
老七喜歡這樣折磨死敵的快感,就像當年他被晏家掃地出門,當眾受折辱退婚,之后他爬上泰山府君的高位,親自將這些玄學世家撕成碎片,碾作齏粉
晏玦的死是唯一的意外。
泰山府君的神座遠不
能讓他滿足,想要突破因果,登上幽冥至尊的位置,他必須付出超脫想象的代價。
可是代價得到的碩果,居然被某些螻蟻所染指。
銀白光瀑中,一位玄衣男子攜劍而來,溫潤的五官如覆寒冰,正是陸廷川
老七眼眸幽深,充斥著鐵鑄的殺意“龜縮了那么久,天庭的人一走就冒出來,酆都天子的風范令人恥笑。”
對于老七的挑釁,陸廷川泰然若素“我說轉生輪緣何那么大的動靜,原來是泰山府君駕臨。府君大人,說實話,你在人間的身份著實讓我驚嘆了一番。”
他蜻蜓點水般看了眼老七臂彎里的沈司星,四肢軟綿低垂,已然失去了意識。
陸廷川握緊停星劍,手背青色的血管微凸,不合時宜地笑了笑“其實,你也沒料到我膽大包天,竟然敢留在酆都吧。”
“無論如何鬼璽和沈司星如今都在我手里,”老七輕蔑道,“你來遲了。”
陸廷川搖了搖頭,鬢角長長的發絲隨風曳動“閑話少敘,你我都清楚,你動不了沈司星,鬼璽也到不了你手里。在我現身后,就更不可能了。泰山府君,你已落下絕棋,再落子,也只有投子認輸的份。”
“是么”
先出手的恰是老七,不過這回,他取出的法器不再是那支白燭,而是一條數十米的鐵鏈長鞭,每節鐵環都有倒刺,末端如蝎子尾一般倒勾,映射著不祥的幽光。
颯
長鞭如指臂使向陸廷川甩去,劃出破空聲。
玄冥之氣波動,一人之間的距離時近時遠,空間和時間失序、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