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跟他”晏玦瞠目結舌,吱吱大叫,像吃到了什么驚天大瓜。
沈司星嘆口氣,抱起睡衣和浴巾,拐進主臥浴室,關門之前輕飄飄撂下一句“嗯。”
晏玦砰地撞到門板上,頭暈眼花地落到地毯上,內心無比震驚“我靠不是,沈司星,你路子這么野啊”
半晌,嘩啦啦的水聲停下。
沈司星走出浴室,腦袋上罩著浴巾,擦著頭發走進客廳,就見到晏玦窩在茶幾上的竹編果盤里,霸著電視機看肥皂劇。
陸廷川端坐在沙發上,捧著他的一本課外書,津津有味地讀,一人一鳥互不打擾,但氣氛微妙凝滯。
見沈司星出來,晏玦立刻跟他擠眉弄眼,瞄一眼他,再扭頭瞟向陸廷川,臉頰上的腮紅紅彤彤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沈司星頭大不已,生怕晏玦給他來一句“不給哥們重新介紹一下”
于是,沈司星快步走到陸廷川身前,攥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臥室里領“師父,過來幫我看看。”
陸廷川挑了挑眉,并沒有多問,順著沈司星的力氣起身。
關上房門,不等陸廷川發問,沈司星搶先一步說“晏玦性格就那樣,但他心地不壞,你別介意。”像是擔心陸廷川一個不舒坦,就送晏玦下去見他前夫。
“我知道。”陸廷川了然,隨后無奈地問,“在你眼里,我的脾氣有那么惡劣”
沈司星哽住,抬眸掃了眼陸廷川,心想,如果他也算脾氣壞,世界上恐怕沒人稱得上是好脾氣了。
好在陸廷川沒有追問,轉而問他,是不是后背疼越到后期,鍍金嬰尸附著的那塊肌膚就越容易疼痛,尤其是沾水之后。
“嗯。”沈司星點點頭,指尖搭上領口的扣子,剛想解開,卻又覺得不妥,才收回手,陸廷川便上前一
步,下一秒,手背就被陸廷川攏住。
“我看看。”陸廷川垂眸,瞳孔粼粼如水,語氣卻不由分說。
沈司星往后退,被陸廷川逼到衣柜邊的穿衣鏡旁,倚住冰涼的鏡面,終于是無路可退。
他舌尖頂住上顎,別過臉,屏住呼吸,感覺到陸廷川的手指拂過他的鎖骨,玉石似的指甲抵著他的下頜軟肉,一枚接一枚地解開睡衣紐扣。
呼吸落在頭頂,如和風微煦。
沈司星的發絲根根豎立。
陸廷川分明沒做什么,幫他褪去上衣,讓他轉過身,扣住他的骻,示意他塌下腰身,之后,在背后抹上鎮痛膏藥的動作也毫不逾矩,但沈司星就是緊張得不行,心臟跳得厲害,手心都汗濕了。
“好了。”
上好藥,陸廷川攬住沈司星的腰,把人掉了個個兒,又幫他系好扣子,穿好衣裳。
見沈司星渾身僵硬,像被人拎住耳朵,兩腳懸空不敢動彈的兔子,陸廷川又心疼又想笑。他摸了摸沈司星的后腦勺,牽著手,把人領到床邊,塞進被褥里。
“先睡一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陸廷川坐在床頭,俯身親了下沈司星額頭,嘴唇薄而涼,“我就在這兒,幫你守夜。”
“嗯晚安,師父。”
“睡吧。”
沈司星沒撒手,纖長的手指屈起來,勾住陸廷川的手,隨即聽話地闔上眼皮,不一會兒,又悄悄睜開,偷看閉目冥想的陸廷川,見他呼吸平緩,沒有消失不見的意思,方才沉沉睡去。
眼前的一切,仿佛美夢成真。
翌日,他們來到沈家的大平層公寓馬路對面。
和沈司星在郊區租的房子不同,雖然同叫公寓,但不是一回事,物業安保水平如隔天塹,不靠點兒特殊手段,很難從正門混進去。
直到親眼看見鄭曉梅的保時捷跑車從在地下停車場駛離,沈司星才沖陸廷川點點頭。
兩人躲到一棵行道樹后,陸廷川摟住沈司星的腰,隨即掐了一道法訣,身形一閃,下一霎,便縮地成寸出現在一戶高層公寓內。
中央空調無聲吹出冷風,入戶廳敞亮空闊,大理石花磚光可鑒人,衣架上掛著幾只皮包,角落堆著沒打包好的物流紙箱,家具被防塵布覆蓋,看上去稍顯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