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她跟沈司星過去的遭遇不會有任何區別。
她緊緊抱住懷里的孩子,嫌惡的目光落在洋娃娃身上,心下恨恨道,沒用的東西,殺沈司星那小子都殺不掉,虧她還從泰國花重金請來,哪想到是廢物渣子,一點用都沒有
“鄭阿姨,你真不知道”沈司星眨了眨眼,看上去單純無辜,語氣卻帶了些誘哄的意味。
“不知道,不知道,都說了不知道”鄭曉梅急于甩脫干系,口不擇言道,“肯定是你爸干的,沈家河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最信這個。”
地毯上,洋娃娃玻璃眼球里的光芒暗淡下去,死氣沉沉。
鄭曉梅被它看得后怕,抱緊襁褓中的幼子,一口咬定“我從來沒見過它。”
洋娃娃還能為了鄭曉梅所謂的母愛傾其所有,鄭曉梅卻巴不得撇開干系。
人和鬼的差別,有時只在一念之間。
“好吧。”沈司星仰頭看了眼陸廷川,語氣仿佛很是失望,“阿姨,你不知情就好,這東西陰邪得很,千萬不能碰。”
鄭曉梅梗著脖子,狠下心“你幫我處理了吧,家里被弄成這樣,怪嚇人的,中介要是看到,房子該賣不出去了。”
沈司星笑了聲,跟鄭曉梅說,請他做這事呢,按行規,得加錢。親情價,二十萬。
他們兩個哪來的親情
鄭曉梅氣得牙根疼,迫不得已給沈司星轉了賬。
十分鐘后,沈司星拎著一只紙袋,里面裝著洋娃娃,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由陸廷川一張符紙,一把雷火點了,洋娃娃化作一捧黑灰,被沖入下
水道。
而在幾十層的豪華公寓內,鄭曉梅抱著襁褓里的小兒子跪坐在地,兩頰深陷,跟抽干了魂似的。
她悠了悠懷里的嬰孩,口中絮叨“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大不了”再去泰國請一個新的小鬼來。
襁褓里的嬰兒半天沒動靜,鄭曉梅心里咯噔一下,忙掀開小被子,對上一雙烏沉沉的眼珠,登時如墜冰窖。
“媽媽。”
高考成績下來,沈司星的分數不高不低,剛好飄過a大考古系分數線,順順當當錄取。和班主任老郭報喜時,樂得老郭多喝了一杯酒。
他退了位于龍城郊區的公寓。搬家之前,他和晏玦坐在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和堆在門口的快遞箱,心情意外地平靜。
“你去大學,我怎么辦”晏玦問,“a大宿舍能養寵物嗎”
沈司星摸了把小鸚鵡的腦袋,認真地說“我在學校后門租了一套房。還有,你不是我的寵物。”
晏玦臉頰上的腮紅更艷麗了,撲棱幾下翅膀,唧唧道“怎么又租房為啥不買一個你也不缺錢啊。”
沈司星抿緊唇,笑而不語。他是有買房的打算,但在那之前,也得問問陸廷川的意思。
房子又不是他一個人住。
a大考古系有半數奔著理想來的小年輕,也有半數是專業調劑來的,不過,總的來說,算得上是人才濟濟。
新生軍訓前,沈司星就以身體不好,神經衰弱為由跟學校申請了走讀。倒不是他真的有什么毛病,而是怕舍友跟他住久了,容易神經衰弱。
可軍訓的這一周,沈司星還是得跟大家伙一起住六人間的宿舍。
老校區宿舍樓是建國前的國寶建筑,電路老化,隔音極差,房間逼仄,塞進六個男大學生讓空間十分擁擠。
在艷陽下曬了一天,沈司星累得說不出話,才七點就躺到床上。聽說晚上十一點會有緊急集合,他連迷彩服都不敢脫,只能和衣而臥。
舍友都知道沈司星比較自閉,輕易不去打擾他,坐在下面侃天說地,互相吹牛逼。
有幾句話,飄進了沈司星耳朵里“我叔爺爺是西蜀大學考古系的教授巴國雙子墓聽說過嗎聽說啊,下地的時候撞到鬼了,死了好幾個人。還是我叔爺爺神通廣大,請了高人做法,才把事情平安解決。”
沈司星“”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