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于鏡妖身上,如今又纏上遲清禮那一縷魔魂,想必便是她開始修魔的契機之一。
那魔魂不知什么來頭,連九尾白狐的探魂細絲都能躲過,藏在小冰塊識海深處,找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魔氣。
要不是遲清禮親口說出,書靈又二次佐證,她是絕不會相信這點的。
既然富商是去西域購置的銅鏡,那自己要不也去西域看看
若是能揪出那一道魔魂的尾巴,說不定就能阻止遲清禮修魔,還有接下來的一系列劇情。
她也就不用
指腹壓著卷軸,在幾行字上摩挲片刻,又倏地移開了。
從倒塌鎖魔牢中僥幸逃出后,遲清禮遭正道追殺,而后被師尊一劍刺穿胸膛,墜入混沌淵中九死一生,終得魔氣運轉要領。
白玦向來行動力足,這天醒了個大早,然后揮揮手把小冰塊給喊了過來。
干干凈凈,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往那兒一站,就算不說話,瞧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遲清禮抱著白狐,站得規規矩矩,道“請問師尊有何吩咐”
白玦道“我瞧著你最近很是用功,劍法也精進了不少,該是出去歷練的時候了。”
遲清禮一愣,不知怎得,薄薄的眼眶中忽地泛起一陣紅意。
她顫聲道“您您是覺得弟子昨晚太過逾距,所以要把我趕出師門了么”
白玦“”
逾距什么啊,不就是用帕子擦擦灑在脖頸的酒液罷了。
她一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樣,說得好像是自己輕薄了她,然后又踹開了她一樣。
白玦一扇柄敲在她頭上,沒好氣道“想什么呢,我是讓你去尋個卷宗做。”
“如今魔族有卷土重來之勢,正道又因大戰而死傷眾多,正是式微之時。”
“這時候,你們年輕一輩的弟子,就得承下責任,該多多磨練自己才是。”
在青眠瀟灑肆意慣了,白玦還是第一次講這種冠冕堂皇,聽著便讓人耳朵起繭的大道理。
沒想到,
對付小冰塊很有用。
她挺直了脊背,五指握拳,一向冷冷淡淡的面容,浮出了些昂揚的斗志
“請師尊一定放心”
遲清禮堅定道“吾輩定當竭盡全力守護人界,將魔族盡數誅之,余孽也盡數趕回混沌淵中”
白玦“”
孩子,話不要說得太滿。萬一沒能在西域揪出魔魂尾巴,掉下混沌淵的可就是你了。
白玦以扇掩了掩面,道“心意我領了,不過你如今還不足以,獨自面對魔族。”
“這樣吧,你去尋名師姐陪著,兩人一起選一個稍難些的卷宗回來。”
白玦道“本尊咳,為師也陪著你們去。”
聽習慣了小冰塊軟綿綿的“師尊”,她還是第一次自稱“為師”,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遲清禮眼睛都亮了,連聲應好,說著就要抱著白狐跑出門,又被白玦拉了回來。
“對了,我近幾日有些嘴饞,”白玦道,“聽聞西邊的葡萄又大又圓,味道很不錯。”
遲清禮心領神會“弟子知悉,我會選西域附近的卷宗。”
小冰塊嗒嗒跑走了,書靈幽怨地浮出來“你還敢再直白一點嗎明明就是自己想去西域,非得拽上女主。”
白玦道“這可是你給我的定位作為一名惡毒師尊,不欺負小徒弟,我的人生便是無趣的,沒有意義的。”
書靈
書靈開始第一百零一次,懷疑起自己為什么要綁定這位宿主,尋個其他人不好么。
。
遲清禮這孩子寡言,不愛說話,平日里也沒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