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想不通。
探魂細絲沿脈絡游走,捕捉到了些藥湯溫補的靈氣,還有自身中細微的靈氣波動。
無論怎么找,仍舊沒有魔氣的痕跡。
白玦悻悻然收回細絲,順手替遲清禮掖好被角,心想算了,沒事就好。
她自從洞窟中回來后便多日未睡,一直守在遲清禮身旁。
如今對方安然無恙,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跟著浩然落地。
洞窟中眾多修士尸身,剩余的魔族等等事宜,自然是全部交由玄蒼門派處理。
玄蒼掌門對此高度重視,派去大量修士前去探查情形、收斂尸骨,做一系列善后工作。
如今她們已離去多日,也不知曉調查出什么結果,尋出魔族密謀之事了沒有。
白玦這么想著,推開房門。
屋外竟候著個人,紫衣若霞,面容姣好,就是笑得不懷好意“終于把你的小蜜餞兒哄睡了”
“”白玦一臉無奈,“都說了是我徒弟。”
白妲道“咱們又不是那些陳舊古板的人界修士,成天念叨著什么仁義道德、師徒倫理。”
她聳聳肩,很是理直氣壯“我睡過的掌
門師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
徒弟就不可以睡了”
白玦“”
這話說的,不愧是白妲。
白玦苦惱扶額,剛想說些什么,不遠處忽地傳來一聲“咔嚓”細響。
兩人同時轉頭望去,只見柳知秋一臉呆滯,腳后跟還踩著半截樹枝。
她結結巴巴道“尊上,我我真的什么都沒聽到絕對會把一切忘的干干凈凈”
白玦“”
一看這人臉都紅到脖子根,肯定是把白妲最后那石破天驚的發言聽了去,然后產生了些奇奇怪怪的誤會。
“忘什么,回來”白玦無奈道。
金鏈纏住腳踝,一把將想要跑路的柳知秋拖回來。白玦指向白妲,道“這人認識不”
柳知秋連忙點頭“認得,青眠山的白妲尊上。”
“她性子如何想必你們也清楚,”白玦道,“但凡是她口中吐出的話,你們一個字也不要信。”
白妲故作委屈“玦兒,你怎么可以說,叫我好傷心好難過,嗚嗚。”
這只狐貍演技一流,三秒可以變八百種臉,白玦懶得理她,對柳知秋道“知道不”
柳知秋頭點的像是撥浪鼓“明白”
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了白玦只覺得頭疼,轉了個話題“你來尋我有事么”
柳知秋一拍腦袋,這才想正事。
她道“不是尋您,而是掌門囑咐,說尋清禮師妹有些事。”
“清禮喝了藥,已經歇下了,”白玦道,“我是她師尊,有事與我說便好。”
柳知秋倒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原來之前在魔族洞窟之中,救下的蒙眼白衣小姑娘,果真就是云渺宗失蹤的盲祝。
尋回盲祝,云渺宗自然對此感激不盡,送上許多謝禮不說,還硬要和遲清禮見一面。
“進入洞窟的修士那么多,怎么就只要求見清禮”白玦皺了皺眉。
柳知秋道“弟子也不清楚,但畢竟對方是一宗之主,掌門也不好拂了心意,只能先應下來。”
話雖如此,白玦總覺得此事,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古怪之處。
與左護法纏斗之時,盲祝肯定也跟著蘇醒了,并且在邊側尋到了同樣躲藏著的遲清禮。
兩人說不定就在那時候,交談了什么。
白玦蹙眉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