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些事情都曾經發生在遲清禮身上,而且,可能發生過不止一次。
不知不覺間,原先平穩流轉的魔氣,忽地起伏不定,頃刻便充溢了整個大殿。
似藤蔓,似菟絲,一道道纏繞住她,汲取著她體內殘存的暖意。
遲清禮的表情忽地變了。
她直直盯著某處,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嗓音沙啞“別別問了。”
白玦心頭一驚,連忙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可大殿中空空蕩蕩。
那里分明什么都沒有。
魔氣起伏得愈發激烈,浪潮一般沖撞著殿壁,白玦都有些受不住,咳了幾聲。
遲清禮扶著椅側,才勉強讓自己直起身子,她搖搖晃晃著,步伐一個不穩。
“哐當”一聲悶響,她從高臺上摔了下來,身子滾過臺階,沉沉砸在地面。
白玦跳出籃子,向著她小步跑來,遲清禮栽在地面上,長發四散。
她湊到旁邊,用鼻尖去蹭遲清禮的臉,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呼吸。
“咳,咳咳”
遲清禮緩了許久,才慢騰騰地坐起身子,她環抱著身子,輕輕顫抖著。
寒氣自深處涌出,冰面鋪展而開,逐漸取代了視線中所有的事物。
遲清禮跪在冰面上,琵琶骨被兩條巨大的鐵鏈所穿透,每動一下,都會帶來撕心裂肺的疼意。
這里是最底層的冰牢,也是她最痛恨,卻又始終無法擺脫的幻覺之一。
“我我早就說過了,我不知道魔族在謀劃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召出煞鬼陣。”
遲清禮低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回答沒能令對面滿意,只見金色篆文一閃,又有一道禁制嵌入體內。
“唔”
遲清禮悶哼出聲,咬破的舌尖溢出血絲,一張嘴,便砸落冰面。
她止不住地咳這,一聲比一聲嘶啞,像是要硬生生地將肺腔咳出來。
聽得白玦心驚膽顫。
聽她的“對話”,白玦約莫也能猜出,遲清禮陷在怎樣的幻覺之中。
只可惜,傀儡身上的靈氣太少了,就算全灌入遲清禮體內也沒用。
白玦急得團團轉,嘗試著去咬她的衣袖,只可惜遲清禮瞳孔渙散,仍呆呆望著前方。
剛愈合的傷又被重新撕開,血水淌過身子時有一些暖意,蓋過了冰層的寒冷。
“疼好疼啊”
遲清禮慢慢蜷縮起來,鐵鏈牽動著骨骼,艱澀地在身體中挪動。
比起無休止的刑法,她更害怕的,是空無一人時的冰牢。
這里太安靜了,安靜到只有她一人的呼吸聲,每一下都能聽到回音。
遲清禮沉默了一會,重重地喘息著,在無比漫長的死寂之后,才又顫抖著開口
“師尊。”
白玦心頭一跳,卻發覺遲清禮并沒有看向自己,而是將目光投向一片空茫。
“師尊,我不喜歡這里,”她眼眶微紅,帶著一分哭腔,“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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