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遠河“”
巴遠河額角青筋挑了挑,耐著性子問“能麻煩你告訴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這句話太長太復雜,蟲子聽不懂了,只能繼續歪著頭表示困惑。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俞望心想,難道鐘落是不想理人他這蟲子倒裝得挺像的。
巴遠河則心想,我特么居然浪費時間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絕對是腦子宕機了。
“走吧。”他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催促道,“趕緊跟上來,晚點就來不及了。”
俞望有些困惑,什么叫做來不及
他很快發現了巴遠河后頸處的異樣。
那里的皮膚呈現出病態的灰白,像是涂了一層漿,血管的脈絡尤其突出,呈現出異乎尋常的粗大,竟隱隱與這周圍的環境趨向一致。
“教官,你知不知道你的脖子”
“我當然知道,不然怎么說時間來不及。”巴遠河沉聲道,“拜那個臭小子所賜,這個地方已經變成污染源了,再不找到出去的路,我們都會被同化。”
他抬手摸了摸后頸,掌心能感覺到硬質的粗糙,然而頸部卻沒有傳來半點被觸碰之感,代表著該處的神經末端已經發生異變。
“小心那些觸須,會加速同化。”他仔細看了儀器所顯示讀數,“空氣中的污染數值是六千三百二我們最多能堅持五小時,而且是在什么意外都沒有發生情況下。”
俞望微微一怔
。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先前一直沒有注意,或者說見到卻以為只是光線問題。
實際上他的手背也開始出現灰白化的現象,皮肉略微凹陷,青筋浮現出來,有點像是脫水的干尸。
“會有什么意外”
巴遠河“不知道,那段影像壓根沒有關于這里的內容,總之你跟緊我,萬事小心。”
俞望接過巴遠河扔來的匕首,從善如流跟在他身后,邊走邊觀察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些孔隙空間好像變得比先前狹窄了。
現實世界。
鐘落一腳踩在某個黑袍的背上,眸色極深,當中有戾氣翻涌。
“你們還有膽子找上門來”他冷冷笑著,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龐在此刻更添幾分邪性,“是覺得殘疾人好欺負么”
黑袍的尸體散落一地,僅剩的兩名活口仍在苦苦支撐,但也明顯撐不了太久。
他們難以置信地大睜著眼,瞳孔深處倒映著青年的身影。
明明身上還有很多缺失部位,卻像是被無形力量連接起來、構筑成人形的頎長身影。
“怎、怎么可能”
鐘落“為什么不可能瞧不起殘疾人”
鐘落五指虛握,伴隨著咔啦聲響,其中一名黑袍的防御屏障迅速遍布蛛網裂痕,并在下一秒碎成無數光點。
而防御屏障的使用者自身也在同一時間四分五裂,變成血淋淋的肉塊,啪嗒掉落在地。
鐘落把目光轉向屋里的最后一人,垂眸打量著那張丑陋面孔所流露出來的驚恐,譏諷地扯了扯唇角“你們打斷了我愉快的聊天時光,這筆賬還得好好算。”
他的目光像是在透過黑袍看向更遙遠的某人。
“聽得見吧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