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望“合租比較劃算。”
“難道你沒看檔案”傅文越飛快朝鐘落方向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那家伙很危險啊,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殺人就跟切蘿卜似的”
俞望大概知道情況,躺醫院的這些天,他通過終端與鐘落重新取得聯系,閑來無事聊了許多話題。
鐘落解釋過了,那都是被逼無奈才做的反抗,他向來是和平主義者。
“正當防衛,可以理解。”
傅文越
去踏馬的正當防衛
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感嘆俞望太天真,還是鐘落演技太好。
正要再說些什么,就聽俞望理所當然道“要是真犯了什么窮兇極惡的事情,阿落也不可能大搖大擺出現在這里。”
一下子把他的所有話都堵住了。
傅文越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雖然當中牽涉到復雜的現實原因,比如缺乏對強大異能者的有效約束手段,霧區侵蝕和團體已經讓人應顧不暇但不可否認的是,鐘落目前確實只在警戒名單上。
甚至由于這家伙向來看黑袍協會不順眼,對那些神經病教徒基本見一個殺一個,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忙。
傅文越沉默半晌,由衷感嘆道“你可真是心大。”
俞望眨眨眼,不太能理解這種如同看勇士般的眼神。
還記得五年前剛去到鎮上的時候,他由于身無分文,哪兒都租不起。后來靠著老先生的幫助住進一處老舊公寓,才避免了流落街頭的命運。
那是不到三十平的小屋,被房東強行切割開來,兩間臥室靠著一層薄薄的木板相隔。
舍友從來不是安靜的人,他經常能聽見從隔壁傳來的沉重喘息聲與唾
液吞咽聲,大概是貼著墻的緣故,暈散的水漬甚至已經滲透到了他這一側,散發出濃烈的腥臭氣息。
平時在外面遇見,對方身上也總是會浮現一張張饑渴人臉,爭先恐后朝他貼來。
相比起那位兄臺,鐘落明顯要好得多既沒有不良的生活習慣,也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傅文越聽俞望輕描淡寫說著,才想起來這人曾經獨自在灰霧區生活了五年,心中升起幾分佩服之余,也有種原來如此的恍然。
成日和怪異為鄰,難怪對鐘落那款的接受度會比較高,只是俞望可能不清楚,鐘落在某種程度上比怪異還要可怕
思緒中斷,傅文越突然打了個冷顫。
就像是被無形的尖刀抵住了脖頸大動脈,全身寒毛瞬間立起,潛意識里有個聲音在發出尖銳警告。
他條件反射尋找危機感的來源,并很快發現了原因所在。
是鐘落的視線。
即便還相距著兩百米以上的距離,那家伙的目光依然如有實質,讓人難以忽略。
旁邊的俞望毫無所覺,似乎只是在針對他。
傅文越脊背發涼,全身肌肉緊繃,已經來不及思考為什么,下意識握住了右手食指的金屬戒那里面儲存著剛兌換的防御型非凡物品。
這家伙應該還不至于猖狂到在特防機關的大本營動手吧他不確定地想。
但好像也很難說,畢竟是那個作風行事全憑心情的鐘落
正當他內心充斥著各種紛亂念頭時,俞望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麻煩你送我了。”他說。
傅文越愣住,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俞望好心提醒“不是要回去拿游戲機嗎”
他知道這對兄弟都住在宿舍,前段時間的坍塌事件并沒有波及到他們。
傅文越心想還管什么破游戲機,老子現在正面臨著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傅文閑那小子少打會兒游戲能怎地
可下一秒,隨著俞望向他揮手告別,徑直朝大門口走去,那種即將大禍臨頭的不祥預感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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