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鞋的人是不能共情光腳的人。
這時候再用所謂的高尚情操去批判,那才是最可恥的。
但冥冥中,卻又有一份放不下,程與梵覺得趙欣不會是這么怯懦的人,從她主動和自己聯系,期間的談吐,對這段婚姻的懊悔,爭取女兒的決心,以及她父母的態度,諸多角度分析,她是想清楚的。
離婚,尤其女方這邊,只要有父母的支持,多半情況腰桿就會硬氣,沒有原因,要問就是來自原生家庭的底氣。
再等一等,程與梵想。
但她也想,無論趙欣選擇哪一條路,都希望她能好。
不知不覺午休的點兒到了。
陳燃收到兩個快遞,剛拆開扔桌上,還沒來得及放抽屜,就被程與梵看個正著。
人都走過去了,又返回來。
程與梵盯著桌上的黑色袋子,問陳燃
“這個是貓糧嗎”
“是啊。”
“好吃嗎”
“呃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貓覺得好吃。”
程與梵略有思忖“鏈接發我下。”
“老大,你也養貓啊”
“我不養,朋友養。”
三天后,程與梵因為一個異地執行的案子去了趟臨市,等她再回來的時候,趙欣主動聯系她,給她打了通電話。
大致是說,她父母從老家趕來,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夠盡快跟劉易離婚。
掛斷電話后,程與梵明顯輕松許多,她發現自己雖然嘴上說著無論趙欣如何選擇都能理解,但實際上還是希望趙欣能及時止損。
一段糟糕的婚姻關系,好比無色無味的毒藥,當下得過且過,指不定哪天就毒發了。
她把這消息給陳燃發過去。
兩秒,陳燃就發過來一個煙花爆竹的表情包。
程與梵被這孩子逗笑。
翌日,在約定好的時間,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半白半禿頂的男人陪著趙欣走進法援中心,那應該是她父親,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看樣子三十出頭兒,大高個身材十分壯碩,估計也是親戚,因為這人的眉眼跟趙欣還有趙欣的父親都有些相似。
果然,趙欣介紹,一個爸爸,一個堂哥。
堂哥脾氣火爆,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抻著脖子嚷“那個姓劉的就是欺負你娘家沒人看你嫁的遠,你別怕堂哥給你撐腰”
男人聲音太大,引得大廳里的人都朝他們望眼。
陳燃偏過頭小聲嘀咕“這堂哥好兇啊。”
程與梵掃了她一眼。
趙欣相比之前,臉色好了不少,濃重的黑眼圈也消退許多,被爸爸跟堂哥護在中間,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