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聽見她來,陸端靜才終于睜開眼,有力氣喝藥了。
喝完藥后那一整天,陸端靜昏昏沉沉的,無意識中一直緊緊拽著溫思故的手不放。
好像在緊抓著自己唯一的光,和唯一的依靠。
溫思故放不開手,也舍不得放開她的手。
冬日里那一整夜,她就坐在床邊,坐在冷光里,緊緊握著陸端靜的手。
第二天。
陸端靜還沒徹底退燒,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
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看著溫思故的剪影,迷迷糊糊拽著人的手,哭著問。
“思故,我究竟該怎么做,該怎么做,才能讓這世道變好一點呢我太渺小了。”
望見她都燒糊涂了,還在惦記這些,溫思故緊緊握住她的手,認真回答。
端靜,我們每個人都是渺小的。”
“如今時代,我國正值風雨飄搖,一國如此,尚且一人呢,想要以一人之力改變這一切,太難了。”
可如此便不去做了么
若如此又該怎么去做呢
“但當一個個渺小的我們用盡全力做事,匯聚在一起,那股力量就會變成龐大的,不可忽視的。”
“端靜,不必害怕自己渺小,用盡全力去做你想做能做的事,那就夠了。”
時代的洪流之下,吾輩皆如微塵渺小,可當千萬個渺小的我們匯聚在一起,那便是偉大而不可磨滅的光。
溫思故的話,似乎讓陸端靜尋找到答案,之后緩緩陷入沉睡,燒也開始退了。
這讓溫思故終于安下心來,但之后她也沒閑著。
政府那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貧民區亂開槍,視人命于無物,究竟是在干什么
溫思故出離憤怒的同時,立馬吩咐手下人去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沒讓她等兩天,陸端靜的病還沒好起來,她就先收到了報告。
坐在書房里,溫思故看著手中紙張,緩緩,皺緊了眉頭。
背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進來,照耀到她指尖白紙,上面隱隱約約透露出來半個“藥”字。
“ok過”
“不愧是許老師,表演一如既往的完美。”
鏡頭后傳來導演興奮的聲音。
“終于是在雪越下越大之前,把這場戲給拍完了。”
說完,高歌拍了拍手,招呼大家。
“拍完收工了,大家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屋里保護好。”
“接下來幾天大到暴雪,拍攝暫停,復工的時間另行通知,大家放假嘍”
是的,不巧。
辛瑤恢復好復工的第一天,便遇見罕見暴雪。
在片場沒待太久,天
空就飄下潔白的鵝毛來,幾個眨眼,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接下來的場景,幾乎用不到雪,也是為了拍攝安全性,高導大手一揮,讓大家放了假,等雪停再拍。
片場立馬沸騰起來,連大雪都澆不滅熱情,登時此起彼伏的鬼吼鬼叫。
“嗷嗚嗚”
“導演英明”
“高導你就是全場最牛的女人”
“高導好帥高導發紅包”
高歌原本正謙虛的接受大家的夸贊,聽到最后一句誒
無恥都給你們放假了還來薅我羊毛
無奈群眾太過熱情,當場一群人跑過來,將高歌圍的團團轉,要她發紅包。
那時候,辛瑤正在許驚玉身邊。
聽見放假她也高興呢,想著接下來幾天,是和許驚玉一起研究劇本呢,還是一起出去玩一玩。
伸手,拽了拽許驚玉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