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呂滔再次離開黑竹山,帶著黑虎門二長老的兩封書信。
中午,他到了三湖城,沒有回呂家鐵匠鋪,而是到了同樣在西城的鶯歌苑。
這是一處風月場所,老板以前是黑虎門的弟子,在軍中服役五年后,回到了三湖城。
鶯歌苑是一片大院子,內部風景如畫,處處雕欄畫壁,假山池水,花草芬芳,宛如皇家園林。
亮明了黑虎門內門弟子的身份玉牌,呂滔便被請進了一間十分雅致的客廳中。
耐心等了大概一盞茶時間,鶯歌苑的老板蔣全友步入這間客廳。
蔣全友據說已有五十歲,可看上去卻仿佛只有三十來歲,沒有一根白頭發,也沒有一絲皺紋。
他今天穿著一身寬松的藍色錦衣,沒有系著腰帶,長發披在背后,有幾分慵懶閑適的姿態。
面如溫玉,唇紅齒白的蔣全友,打著哈欠,微笑客氣道:“抱歉,抱歉,讓小兄弟久等了,坐坐坐!”
呂滔剛剛起身,蔣全友就一只手在他的肩頭拍了拍,示意他不必拘禮。
“蔣前輩,這是宗門二長老托我給你帶的書信。”
呂滔取出一封書信,交到了蔣全友手中。
“嗯,我先看看。”
蔣全友拆了信封,取出信紙,一邊喝茶一邊觀看。
看完書信,他將信紙折疊,重新裝入信封,笑吟吟的說道:“小兄弟,二長老在信中讓我盡量幫幫你,不知你有什么需求?”
“晚輩的父母遭了冤屈,被害死在了城衛衙門。”
當下,呂滔將昨晚探查到的情況,對蔣全友重新說了一遍。
“你說的那個城衛衙門的采辦管事,我認識,他經常來我這邊玩。”
蔣全友依然微笑如風,“此人名叫鮑凱,而鮑家本是城中望族,可他卻是一個實打實的紈绔子弟,其父在世的時候,他就非常不安分,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惡事經常干,其父去世后,他變本加厲,漸漸敗盡家產。”
呂滔沒有插話,邊喝茶邊聆聽。
“鮑凱有個姐姐,名叫鮑怡,長得十分美艷,被城衛統領相中,可她看不上城衛統領。”
“城衛統領為了得到鮑怡,便找上了她的弟弟鮑凱。”
“鮑凱著實是個混賬東西,他居然對自己姐姐下了藥,讓城衛統領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正是因此,他才能得到城衛統領的照顧,最近當上了城衛衙門的采辦管事。”
接下來,蔣全友又說了許多關于鮑凱的丑事。
“小兄弟也該能想到,若要使鮑凱伏法,必會受到城衛統領的阻撓,畢竟城衛統領與城守大人關系匪淺。”
蔣全友總結說道:“至少在三湖城內,城守大人不點頭,沒人能將鮑凱定罪判刑。”
“只要罪證確鑿,城守大人也不好過分包庇罪犯吧?”
“話是這么說,可罪證是否確鑿,也是城守大人說了算。”
蔣全友繼續道:“我能幫小兄弟取證,至于怎么告狀,你需另謀途徑。我畢竟還要在三湖城做生意,不能同時得罪了城衛統領和城守大人。”
“晚輩明白,前輩能幫忙取證,晚輩已經感激不盡了。”
呂滔致謝,而后告辭離開。
送走呂滔,蔣全友回到這間客廳,又取出了那封書信細看一番。
沉吟許久,他自言自語道:“要把事情鬧大,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可是一步險棋呀,搞不好會全盤皆輸,難道宗門已經準備好了?”
最近幾十年來,七星宗一直咄咄逼人,處處與黑虎門針鋒相對,也占盡了上風,更是變得越來越過分,一開始,蔣全友不明白為什么,畢竟黑虎門已經傳承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