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曹慶德警告過鮑凱,讓他盡量少說話,一切看自己的臉色。
當曹慶德看到天武祠的老司禮也在這里,他不由得心中一沉,心知情況不妙。
更讓他頭疼的是,自己的堂弟曹慶安不僅同樣在這里,還被上了刑具。
再看到李金錘,他瞬間意識到,鮑凱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唯一能令他略感心安的是,與曹慶安四目相對的片刻時間,這位堂弟給他使了一個“請放心”的眼神。
“鮑凱。”
“下官在!”
“關于呂滔對你的指控,你如何為自己辯解呀?”
岳知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還算紅潤的臉上滿是冷漠之色。
“城守大人,下官冤枉吶!”
身著深青色官服的鮑凱撲通跪在地上,矮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下官不曾找呂鐵匠要過好處,下官抓了那夫妻二人,只是因為他們家打制的那批戰刀品質太差,以次充好。”
“呂滔,你與鮑凱當堂對質吧。”
岳知芳不想親自審,免得落人口實,不想被老司禮揪住小辮子,也不想讓曹慶德懷疑自己。
他同樣意識到,只能放棄掉鮑凱。
“鮑凱,王海是城衛衙門的官兵,他可以作證,在城衛衙門中有很多人知道,你是索要好處不成,故意陷害我的父母。”
“他們胡扯!這種以訛傳訛的謠言,能當成證據嗎?”
“方才李金錘已向城守大人坦白,你曾拿著呂家鐵匠鋪打制的戰刀,讓他仿制一批,而且要品質不合格的次品,你居然還敢抵賴。”
呂滔冷笑著道:“你如果連這個都要說謊,證明你之前聲稱無意害死我的父母也是假話!”
眾人聽此,岳知芳表面仍舊平靜,實則心中贊嘆,這個小子還是懂得一些審案技巧的。
旁聽的老司禮眼中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眾人證已被警告,若未得問詢不得主動開口。
剛才,李金錘并沒有說鮑凱拿到李家鐵匠鋪的那把戰刀是由呂家鐵匠鋪打制,說的是當時鮑凱只讓仿制戰刀,不讓多問。
李金錘只是猜測那把戰刀出自于呂家鐵匠鋪,因為他知道呂家出事了。
雖然那把戰刀的刀身上本該有的鐵匠刻字被磨掉了,不過李金錘對呂家鐵匠鋪的技藝頗為熟悉,它是不是由呂家打制并不難分辨。
“我真沒有故意害死你的父母!”
鮑凱有些激動,依然跪在地上的他,渾身大汗淋漓,“好吧,我承認,我是為了索取好處才抓了你的父母。”
他也記不清楚,自己當時跟李金錘都說過什么,最近他的腦袋一直渾渾噩噩的。
“承認就好。”
對于鮑凱的這個反應,大家都不覺得意外,呂滔也一樣。
時至此刻,為穿越后的父母討回公道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還了呂鐵匠的清白,接下來則要讓鮑凱伏法。
“宿主嘴炮發威,以不存在的情況成功蒙住鮑凱,系統獎勵嘴炮火力值+10。”
才這么點獎勵,證明鮑凱就是個普通人。
“鮑凱,我再問你,你帶兵拘捕我的父母,是否有城衛衙門的正式批文?”
“呃……”
鮑凱不明白呂滔為什么問這個,他歪著腦袋看了看自己的姐夫。
曹慶德已經決定在呂鐵匠的案子上撇清干系,所以沖鮑凱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
鮑凱這才出聲回答。
“沒有城衛衙門的正式批文,你區區一個采辦管事,哪來的調兵權力?”
呂滔接連逼問道:“若是果真如此,不僅是你,那些未見衙門批文就跟著你擅自抓人的城衛官兵,還有在城衛衙門負責審訊的官差都負有濫用職權、欺壓平民的重罪!”
這一刻,曹慶德臉色大變,城守岳知芳眉頭一皺,那位老司禮則是不僅眼中含著笑意,嘴角也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