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刀光斬斷雨絲,在跪著的犯人臉上投下明亮卻虛無的光影。
有人踩著地面上雨水匯聚的水洼喘著粗氣來到了巷口。
“嘖,來的真不是時候。”北原川收起小刀轉身說道“我剛剛聽見這兩個人在說什么炸彈之類的話,沒想到才剛過來,這兩個人就沖過來要殺我。”
是萩原警官啊,不過他是怎么知道犯人在這的,明明剛才拆彈的時候他并不在那
“原來是這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下次遇見這種事報警就好”
他的話還未說完,原本趴在地上暈倒著的一位犯人突然站起身朝小巷的另一邊沖了出去。
萩原研二像一陣風般迅速追了過去。
然后一陣不詳的剎車聲響起,他只來的及揪住這個炸彈犯的后頸朝后勉強退了幾寸。
一輛大貨車從這個人的下半身碾過,萩原研二活動著扭傷的手腕,聽著犯人虛弱無力的哀嚎聲撥打了醫療救援電話。
“對我已經用貨車上的急救箱勉強處理了一下傷勢,對根本止不住血,你們快點來。”
他擦掉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的水漬,看著從高聳的天空上不斷飄灑著的冰冷細雨。
然后將止血帶迅速綁在了犯人的近心端,轉頭正準備安撫一下看到這血腥一幕的北原川,卻看到了他蒼白到趨近于透明的臉色。
萩原研二趕緊湊近幾步問道“這位先生,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需不需要先生,先生”
北原川靠著墻緩緩坐到了地上,“真奇怪,我怎么感覺”
他的視角逐漸黑暗,萩原研二原本清晰的呼喊聲也仿佛被浸透進湖水中,只散發出空洞的回聲,他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之時,看到的是雪白的墻壁、雪白的被褥、雪白的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萩原研二笑著湊了過來,“給你從醫院食堂里拿的粥,有點燙,小心一點。”
北原川坐起身接過粥一口氣喝光,在萩原研二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問道“那倆個人呢現在在哪”
只要還沒進監獄,他就還有機會。
萩原研二猶豫問道“不燙嗎”
“啊什么”北原川歪頭問道。
萩原研二停頓了一下,“不,沒什么。”
“那兩個人已經被警方接收了,到時候報紙上會刊登出具體的處理結果。”
他想起了護士小姐為眼前這個黑發男人更換潮濕的衣物時從袖口掉出來的小刀。
看來他確實沒有眼花,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那也許他看到的就不是兩個犯人而是犯人的尸體吧。
“好吧,萩原警官。”算了,到時候自己找吧,那兩人中的一個受了重傷,根據人道主義不管怎么說警察都會給他治療。
也許就在樓上北原川思考道。
萩原研二露出了
笑臉,“我們還沒有互通姓名呢,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么”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要知道他才剛剛工作沒有多久,不管怎么說,眼前這個才剛見一面的陌生人,都不可能知道他的姓氏。
北原川眼睛都不眨直接說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在未來認識了你。”
萩原研二在他說話之前已經有在思考他要說一個什么樣的借口應對自己的問話了。
但不管這個人用什么搪塞的借口,他都有無數能夠試探的話語來面對。
但他實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
“未來。”萩原研二思維停滯重復道。
北原川點頭道“對。”
病房內空氣都仿佛停止流動,遭人用這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打發的萩原研二樂了。
他笑瞇瞇地問道“既然你是從未來來到這里的人,那你肯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吧”
“不如說說看我還挺好奇的。”
北原川陷入了沉默,他雖然確實是從未來而來,但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繼承記憶這個功能,他所知道的東西,也只有他睜開眼睛后所聽到看到的。
而他對萩原研二這個人,也僅限于知道一個名字罷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好友,他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