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眾弟子心中憤憤不平,大家期待的簪花大會,卻被合歡宗搞得烏煙瘴氣,但是那股氣只能憋在心里,卻不能發泄出來。
賀連伯、錢金石也看向玉玲瓏,試圖要討個說法。
好在賀連衣搶先兩步,攔住了身后兩位掌門。
她的掌心攤開,一疊白色的灰從指縫中滑落,在空中飛揚“玉掌門,這回,你總該認輸了吧。”
玉玲瓏見屬下那雕蟲小計被拆穿,只輕輕瞥了眼初棠,卻也沒怪責她。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悠悠扶著腰,挺身“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子做的木偶。”
此時,初棠從人群中走出來,她雙手一拱,跪在玉玲瓏跟前“宗主,是屬下一個人的錯,還請宗主責罰。”
玲瓏自然不會在眾仙門面前懲戒弟子,這二十年來,初棠一直替她料理宗門大大小小的事物,她更不忍心責罰她。
她只輕輕瞥了她一眼“你起來吧。”
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在仙門其他人看來,玉玲瓏就是找了一個替罪羊,掩蓋她自己的過失。而后,她還清描淡寫處理。
緊接著,玉玲瓏說的話,就更加令人瞠目結舌了。
她悠悠轉身,似嘲諷一般看了一圈,一面甩著衣袖,姿態妖嬈“我當是什么大事,二十年了,你們宗門弟子修行這么多年,竟連一個傀儡娃娃都沒認出來,說到底,還是法力不足,竟不好好修煉,還怪責起
我合歡宗來了,哼。”
她怡然自得,她高貴,她優雅,她淡定地坐在藤椅上,藐視眾生,絲毫不把規則放在眼里,嘲諷著全仙門的人,都是垃圾。
連衣徹底無望,她自然沒有資格指責玉玲瓏,因為,原主和她一樣,劣跡斑斑、卑鄙無恥。
玉玲瓏如此不講道理,她也不能用一般道理和她講和。
她跟著往前走了兩步,恭恭敬敬行禮“玉掌門,簪花大會比賽,你可認輸”
玲瓏垂眸看她,手背輕輕挑著下巴“我不認。”
她翹起二郎腿,身子慵懶“無心既然是輸給了賀長老,那你一個渡劫期,是沒有資格參加簪花大會的,可事已至此,倒不如。”
她眼眸閃爍,朝她看來“你既想要那條魚,就和我比試一場。”
賀連衣所處位置尷尬,她不只是賀連衣,她還是青陽派長老,也曾是挑起三大仙門對付合歡宗的始作俑者。
如今被霸凌過的人找上門來,說要和她單挑,她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倘若拒絕,那她便是縮頭烏龜。
連衣自然明白,從她打算將真實身份展示于眾時,便明白了,她和玉玲瓏之間,注定要糾纏不清。
眾弟子紛紛投來目光,都在靜看,作為仙門長老,她要如何抉擇。
連衣緩緩展開右手,掌心攤開,自然道“我和你比。”
玉玲瓏原本倚靠在藤椅上,聽她應了比賽,目光稍稍一頓,她支著身體坐直,嘴角輕輕一拉“賀長老,請吧。”
連衣足尖輕點,躍上圓柱。
玉玲瓏一拍座椅,整個身體騰空,繼而踩上紅拂,躍然溪水之上。
她穩穩落在石柱之上,雪白的手指捏緊劍柄,手肘微微往后一送,像是借力“賀長老,刀劍無眼,仔細傷了你的眼。”
說是遲,那時快,玲瓏根本不給她反應時間,舉劍朝她刺來。
連衣雙眸一抬,輕輕躍起,從一根石柱跳到另一根柱子上。
紅拂劍刺空,玉玲瓏和她錯身開來,轉身站到她后側,以一招釜底抽薪,對準她腳下的圓柱砍去。
石柱頓時砰砰砰響了三聲,像是爆破一般,緊接著,三根圓形石柱紛紛倒下,重重砸入溪水中,掀起巨大浪花。
連衣見狀,立即后退,越到靠后的石柱上,穩穩落下。
臺下傳來驚奇的聲音。
“天啊,那可是定溪鐵柱,怎么就這么輕易被砍斷了。”
“高手過招,自然與普通小孩子不一樣,大家散開些,小心被長老們的劍氣誤傷。”
說罷,大家紛紛后退三米,生怕那紅拂和斬天的威力錯殺她們。
“賀長老怎么一直在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