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衣頓時差些眼冒金星,那地上擺著一堆花草,就是種一個晚上也種不完啊
無字涯才不聽她解釋,只把鐵鍬遞給她,硬邦邦地說“盡管偷懶,到時候宗主巡查,獎勵一頓小皮鞭,你就知道痛了。”
說完,她驕傲地轉過頭,大搖大擺著離開。
連衣虛揚了揚手里鐵鍬,哎,要不是為了錢金石那堆破銅爛鐵,她才不干這點窩囊事。
不過說來說去,都要怪原主。
她嘆口氣,只好蹲下來,一鐵鍬一鐵鍬干活。
就這樣,連衣接連干了三日,每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跟著上山去挑糞種花,下山后打理花園。
晚上還要伺候玉玲瓏洗腳捏腳,總而言之,日子過得十分累,但充實。
她都快忘記自己此行目的了。
這日剛剛下了山,連衣二話不說,拿起小鐵鍬便往花壇飛奔。
因為她的小花壇已然成型,再過幾天就能完成了。
她正蹲在地上拔新長出來的草,一旁路過的小仙女們,都紛紛掩面嘲笑她。
不過她已習慣,臉皮厚的她,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即可。
連衣拿著一束秋菊,在地上撬個坑,在將菊花根部放進去,收攏泥土,一面用小鐵鍬錘緊泥土,一切都是那么熟練自然,她都可以去當花農了。
沒過一會兒,見遠處離著一個紅色身影,那人玉立柳樹之下,似乎在遠遠看她。
她佯裝沒看見,繼續干活。
初棠風急火燎地從她面前略過,穩穩站在玉玲瓏跟前,行了行禮“宗主。”
玲瓏收回視線“事情辦的如何”
初棠欲言又止,轉頭看了一眼賀連衣,似乎在警惕什么。
咦,她又不感興趣,她癟癟嘴,把動靜弄得更大些。
玲瓏也朝她看來,對著初棠示意“無妨,你且說。”
初棠這才松口氣,一面回過頭“宗主,屬下分派的弟子都去深入調查過了,依舊沒有聽說過云裳這個人物。”
玲瓏的臉頓時一沉,眼神黯淡無光。
她身子軟,一陣風險些把她吹倒。
初棠扶了她一把“宗主小心,你現在身子要緊。”
玲瓏只覺得頭暈目眩,她扶著初棠手臂,穩穩站直,惡心的感覺才漸漸消失。她壓著鳳眸“那怎么辦,找了那么久。”
初棠垂著眸,半響才抬眼看她“宗主,你和云裳小仙在魔域時,可否有其他人在場。”
她眼神清亮,點點頭“有,簪花大會時,那只魚便是我們相好的見證,只是,茫茫人海,我們找誰給她看,讓她指認。”
說起那條魚,初棠雙眼閃爍“尊上說的可是鮫人”
說到這里,玲瓏咳了咳,拉著她到了偏僻處“的確是她,不過。”
初棠欣喜若狂“尊上不知,那鮫人的眼淚具有記憶,倘若她見過你和云裳,眼淚里便會倒映出你們的模樣,所以,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她”
玲瓏忙抓著她的手“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初棠斬釘截鐵“只是,那鮫人被賀連衣帶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斜瞥著花壇邊的人“此事我來想辦法。”
繼而揮揮手,示意初棠退去。
不遠處,賀連衣正蹲在一旁敲打著泥土。
粉色的裙擺沾染了泥土,白皙的手也像是剛從泥土掏出來的藕,滿是污泥。她絲毫沒有在意兩個人剛剛談論了什么,只兢兢業業地拍打著小土包。
不知道怎么的,玲瓏越看越覺得這一幕熟悉。
在魔域的時候,云裳也是這般的,她喜歡揮著小鏟子拍打泥土。
還有那個背影,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簡直和云裳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