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這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依你吧。封十五皇子云舒為夏王,封地西州。”
云舒這邊剛領旨謝恩,左相那邊的助攻就開始了。
禮部尚書薛懷終于接受到了左相的暗示,上前一步說道
“西州若為都護府,按照慣例,蕭都護擁有軍政決策權,然如今西州被封為夏王的封地,那一干政務自然又該歸夏王府管。”
薛懷的意思很明白,西州權利沖突了。
左相王居明也跟著進言“蕭都護從軍十年,此前從未處理過政務,臣覺得蕭都護可領軍權,而將整個西州的政務交給夏王。”
王居明的想法很簡單。
你蕭謹行不是當上了都護嗎那我就削了你的權利。只領軍權,那就還是一個普通的將軍。
而且西州內政權被搶,以蕭謹行那性子,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西州就是一團亂麻
蕭蕪是只老狐貍,他不可能出聲替自己兒子從陛下的兒子手里搶權,那不是。
況且以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即使是這個柔柔弱弱的十五皇子拿了政權,他兒子也絕不可能吃虧。
蕭謹行,就不是個吃虧的主。
于是蕭蕪也出列表明自己的立場,“王相所言極是。西州地廣人稀,整個西州的駐軍不過一萬人。軍政分開后,不管是撫慰百姓,還是輯寧外寇,都會方便許多。”
承安帝見蕭蕪這么說,自然高興。于是,將西州的軍政權重新分割了一下,另外又給云舒調了一些王府的配置人員。
畢竟云舒一窮二白,什么幫手都沒有。承安帝要是不幫忙,他可能就得孤身一人去西州了。
承安帝自然也知道云舒的情況,于是將自己頗為信賴的劉德寧調入云舒的手下,任王府長史。
至于其他的出行人選以及所帶的物品,則由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商議。
至此,也定下了云舒于半月后前往封地的事。
剛出了宣政殿,六皇子云瑋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六哥還沒有恭喜小十五封了夏王呢。小十五得償所愿封了王,可別忘了請哥哥們喝一杯慶賀一下。”
云瑋的生母也是宮女出生,但是他比云舒強的一點在于,他的母親會討得承安帝歡心,早早就封了妃。即使到了這般年紀,也能時不時讓承安帝去她的殿里。
因此云瑋平日里很是看不起同樣出身,卻早沒了娘的云舒。
長得好有什么用,還是得靠嘴甜會來事。
當然了,他今天嘴甜的地方就不太對,以至于被九弟云佑給當場駁斥。他不敢直接對著云佑發火,于是將火氣發到了云舒的身上。
其他人見狀,無一人幫云舒說話,只冷眼看著。
云舒心里嘆氣,不光人多是非多,人紅也是非多。他們這一干兄弟,既占了人多,現在又多了人紅。
他仍舊維持住在承安帝面前表現出來的對兄長的恭敬,對著云瑋一拱手,“十五資質差,比不得哥哥們才識過人。況且哥哥們成年之前就已定好了封地封號,十五此次還是占了蕭都護的光,才有了這個機會。”
云舒貶低自己,拍了幾人的馬屁,聽得云瑋心里舒服不少。
然而云舒說到最后,話音又一轉,“只是太子哥哥喪期未過,舉國皆禁宴飲,十五感念太子哥哥寬厚仁慈,實在不能為六哥破例,還望六哥海涵。”
云瑋聽到最后氣急,他之前就因為西州大捷進言要舉國歡慶被斥責,現在云舒話里話外又在說他不懂禮數,在太子喪期想要宴飲。
“誰要喝你的酒”云瑋氣得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其他人看向云舒的眼神也變了變。
這人倒是與在父皇面前的表現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