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謹行說這是世間僅此一件的筆,劉經義更是愛不釋手了。
“咦,筆身上還刻有兩行字,”劉經義轉了下筆,對著燈光一字一頓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好詩,好詩啊”
這不就是在講他們這邊的風景嗎
劉經義兩眼放光道“謹行,你這東西哪里來的可否借為兄觀賞數日”
蕭謹行見對方滿意,說道“這原是殿下的,但現在,它是你的了。”
劉經義聞言一愣,隨后重新看向這支怎么看怎么好的筆,看是好看,可怎么突然成了自己的,就有點燙手了呢
蕭謹行見劉經義遲疑,也與對方推心置腹道“此前薛庭冒犯殿下的事,殿下是否一點都沒有遷就與你”
“是,我也很感激,只是”
“劉兄,殿下想要邊老的家眷去西州,其實對劉兄來說,并不要緊。當初邊老發配沙州的時候,有寫必須是沙州嗎是不是寫的是流放兩千里,只因為此前流放兩千里都是沙州,所以大家默認是流放到沙州。”
見劉經義擰眉沉思,蕭謹行繼續道“現在西州還在沙州之西,以路程來算,流放到西州只會比沙州更遠。”
流放到西州幾個字,讓劉經義的表情有所松動,蕭謹行見狀立即說道“即使日后有人追究起來,我們也可以說邊老流放到西州,并不違背當初的流放文書。劉兄,你說是與不是”
劉經義看了眼手中的筆,又看了看蕭謹行,最終咬了咬牙,點了下頭。
云舒在屋內喝了兩盞茶,才終于等到蕭謹行回來。
他抬頭見到蕭謹行的表情,就知道今日之事成了。
而蕭謹行坐下后,果不其然說道“剛剛已經著人去取邊老他們的文書了。”
即使到了現在,蕭謹行還是有些疑惑,“邊老真的值得這么大費周章嗎”
云舒給他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續了一杯,“一個邊老自然是不夠的,但是要是有很多個呢”
“什么意思”
云舒笑著道“文人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志同道合者會抱團。只要西州學院辦起來,有邊老在,一呼之下必然有人應邀前來。而且我還不止要文人,只要在某一方面特別優秀的,都可以來西州學院當老師,西州學院會是一所綜合大學。”
綜合大學幾個字,蕭謹行是沒聽懂,但是他卻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西州太偏了,即使是邊老的影響力,應當也不會有幾個人愿意前來。”
云舒瞇著眼,看著跳動的燭火,“確實如此,所以接下來就要看我們如何創造條件了。”
端著茶盞還未喝的蕭謹行,疑惑道“如何創造條件”
“自然是看我們明日能不能打開西州的局面了。先祝我們明日馬到成功。”
說著,云舒碰了一下蕭謹行的茶杯,隨后仰頭一飲而盡。
云舒來沙州,邊老的事只是其一,另一件事就是約談如意坊沙州大掌柜。
他需要借開遍大雍的如意坊,打開通往中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