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么想,都想不通。
承安帝自然也聽到了大家的討論,他的臉色有瞬間的僵硬,蕭謹行的第三封信還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衣袖里。
蕭謹行此次一共送了三封信,并且交代了報信人三封信的順序。
第一封,自然就是戰報。
第二封,是哭訴半年沒糧草,要被餓死了的奏折。
而第三封,則是向承安帝坦白,他們糧食的來源。
承安帝原先是不打算現在說的,但見大家都越說越離譜,最終只好道“西州軍用一樣東西,與人換了糧食。”
承安帝此話一出,眾人更好奇了。
“什么東西,能換半年多的糧草”
承安帝原先不打算將蕭謹行糧食的來源說清楚,但現在卻發現,若是不說清楚,大家心里肯定有諸多猜測,于是說道
“西州軍發現了一種石頭,一種叫做石鹽的石頭,他將這些石頭,賣予了烏思以及瓦耶,換了糧食。”
當即有人問道“這個叫做石鹽的石頭,莫非里面有鹽”
在得道承安帝肯定的答案后,王居明立即作出憂心忡忡的樣子,道“陛下,若是有鹽,那蕭將軍此舉豈不是販賣私鹽”
這一頂販賣私鹽的帽子扣下來,在場眾人紛紛打起了小算盤。
蕭謹行是拿了莫大的軍功,但是這一切只有蕭謹行受益,最多再加上右相蕭蕪一黨。至于其他人,可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
但若是將蕭謹行拉下來,豈不是
各黨派紛爭,人心是最丑陋的東西。
他們想的永遠都是,這件事自己能不能得到好處若是不能得到好處,那得到好處的那人最好也得不到。
這樣子他們的差距才會繼續保持,而不是逐步拉大。
之前還在為蕭謹行感到高興,夸贊西州軍英勇無比的那些人,頓時改了風向。
“左相說的有道理,大雍嚴禁販賣私鹽,蕭謹行此舉豈不是是明知故犯”
還有裝理中客正義之士的,“即便西州軍此番大勝突勒,應該予以嘉獎,但是他們又犯下如此重罪,理當獎罰相抵,不獎也不罰。”
頓時有人附和,甚至還有人覺得販賣私鹽本就是重罪,更別說能買數月大軍糧草的鹽了,那是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么一看,獎罰相抵,還是西州軍占便宜了。”
當然了,還有更甚至,覺得嘉獎應當取消,重新處罰,只是處罰得輕一些。
蕭蕪被這些人的無恥言論,氣得差點要當初昏倒,還是承安帝見他如此,率先反駁眾人。
“難道你們就不好奇,西州軍是如何發現的這種石頭嗎”
承安帝痛心疾首,“那是因為他們餓得連草皮樹根都挖完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挖石土充饑”
“是朝廷對不起西州軍”
承安帝如此說,下面的議論聲倒是小了一些。
杜昌明看了一眼蕭蕪,上前道“若我沒記錯,石鹽要想制成鹽,可比曬海鹽難多了。大雍現在市面上出售的鹽,九成都是沿海地區曬出來的海鹽。”
杜昌明是戶部尚書,而鹽的生意都是朝廷控制的,朝廷賣鹽的錢,自然都進了戶部的口袋。
杜昌明繼續道
“若蕭將軍并沒有將石鹽提煉成鹽賣,而只是賣石鹽的石頭,那豈不是就如賣海水一般,都是沒有經過提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