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固有些不以為意,“豈能為了金銀改變讀書的本心。”
邊實這會兒倒是明白殿下為何讓自己兼任文學院院長一職了,自己這位老友,學識是好的,就是思想有時候有些太過固執陳舊,不懂變通。
祈固這般一說,其他人就有些歇了心思。
這自然不是邊實想要的,他也沒有直接反駁祈固,而是說道
“殿下不是不尊崇儒學,他是更講究實用,什么對百姓好,他就會推崇什么。例如農學院的良種,可以讓百姓的糧食產量增加,讓百姓們吃飽飯,那他就會自掏腰包讓人來研究改良。
你們或許不知道,百姓們地里耕種用的耬車和曲轅犁,都是殿下自己做出來的,還有地里施的肥,也是殿下做出來提高百姓們糧食產量的。”
邊實意味深長地看了眾人一眼,“若是有朝一日,殿下能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你們難道不希望自己也在其上留有一字半句”
邊實說的含糊,但祈固聽懂了,他睜大眼睛看著邊實,道“你”然而他的后半句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這事
情,可不信說呀。
邊實見他們明了,淡淡道“老夫請諸位來,也是給了諸位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了。”
云舒倒是不知道邊實都對這些人說了什么,他要是知道,定要說一句,“不愧是干過太傅的人,洗腦能力一點都不比自己弱”
云舒這邊在眾人走了之后,屏退其他人,單獨見了丁嘉禾。
主仆兩人對坐,云舒親自給丁嘉禾倒了一杯茶,道“此番辛苦你了。”
丁嘉禾這幾個月肉眼可見地消瘦了許多,況且他本就腿腳不便,此番長途跋涉,著實有些為難他了。
丁嘉禾雙手捧過茶盞,“這是卑職應當做的。”
云舒示意他不必多禮,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后,問道“京中局勢如何”
“莊先生家在京都,卑職最后去的京都,到那邊的時候,原州那邊的案子剛剛查清楚。原州和蘭州的官員換了一批,但以卑職所見,應當沒有傷了他們根本,換下來的都是一些替罪羊。
原州最大的勢力,并不是官員,而是盤踞在當地百年之久的馬家。”
丁嘉禾原就是原州人,對當地的勢力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云舒聞言點頭。
原州和蘭州距離京都那么遠,想要一舉拔出,其實很困難。若是那么輕易就被拔出了,那那些人也不會有膽子動軍方糧草的主意了。
他們有恃無恐,反正就算被發現,也沒甚大不了的。
所以說,大雍看著還算祥和,但其實早就已經被蛀蟲蛀空了。
丁嘉禾“除此之外,六皇子被陛下罰俸一年禁足三月,算是毫發無傷。其他幾位皇子趁機拔出了朝中好幾位他的人,安插進了他們自己的人。”
這都是政治斗爭當中,慣常使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