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史趕緊將槍口對準了別處,他沒有如云舒一般瞄準活物,而是將槍口對準了箭靶。他想看看這槍與弓箭相比,哪個更好用。
毫無意外,第一槍打空了。
然而等兩槍過后,他適應了子彈的飛行方向,第三槍就真的打在了箭靶上,等呂長史親自跑過去檢查箭靶上的痕跡,才發現這槍打的居然比他之前弓箭射得還要深。
“威力居然這般大而且只需要能夠瞄準就行,根本不需要臂力。”
云舒沒料到呂長史這么老當益壯,火槍打幾槍就能找到手感射中靶子,不愧是有過弓箭功底的人。
盛光適時補充,“這槍最遠可以射到七十多丈,不過這個距離威力會減弱,最好的射程大約是五十丈左右。”
呂長史咋舌,要知道弓箭的射程最多也不過三十丈,即便是手持弩箭,也只是省力方便,但是射程上與弓箭并沒有太大區別。但是這個火槍,只要輕輕扣動扳機,就能射出比弓弩更遠的距離
雖然燧發槍已經比之前的火繩槍好了許多,但云舒還是指出了幾個改進的地方,一個是子彈的形狀,另一個就是線膛。
云舒之前聽說過步槍里都是有線膛的,可以使子彈的威力更大,性能更加穩定。
盛光當即表示去重新做。
即便是這樣的燧發槍云舒也沒有要求大批量生產,他只讓盛光備齊了西州軍要用的量,同時給玄甲衛備上一些。
因為即便燧發槍不錯,但云舒還是更想要效果更好的步槍。同時,與槍支有相同原理的炮彈,也要抓緊開始研發。
沙州都統府內,蕭謹行正聽著下屬的匯報。
八日前,他率軍馳援沙州的時候,剛好撞到努圖魯進城屠戮百姓。努圖魯當時并不知道沙州的援軍會來得如此之快,所以在進城之初,并沒有讓手下士兵保持陣型,而是讓他們隨意虐殺百姓,強搶民女,掠奪財物。
所以在蕭謹行率軍進城包抄的時候,突勒軍只一個碰面就已經潰不成軍。
努圖魯見狀知道討不了好,于是讓人各處放火,在西州軍忙著滅火的時候,帶著掠奪來的財物逃之夭夭。
由于沙州城損失巨大,入目所見俱是死狀凄慘的百姓。不論是守城兵還是官員,都已經死得不剩多少。即便蕭謹行有心要追擊努圖魯,也不能就這么丟下千瘡百孔的沙州城不管。
畢竟城內還有惶惶不安的半城百姓,指望著猶如戰神一般救了他們性命的蕭將軍。
于是蕭謹行只能暫時接手沙州城,將戰死的士兵連同無辜被害的百姓一起安葬。
直過了七八日,這樣的善后工作才終于結束。
沙州城的百姓也從一開始的驚懼中,慢慢緩過了神,重新開始生活。只是他們經常干著干著,像往日里一般說著話,直到沒等到回應,才猛然抬起頭想起那個與自己說話的家人,經常與自己拌嘴的鄰居,早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出來巡視的蕭謹行,默默掃視著沙州城的大街。
曾經熱鬧的大街,現在卻鴉雀無聲,所有活著的人俱都沉默地干著活,原先愛吆喝的小販,此時也只安靜地坐在街邊,麻木地看著從面前匆忙走過的路人。
很快,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從城門的方向響起,百姓們先是一驚,全都驚恐地看著城門口,當他們看清那屬于西州的軍旗時,又放松了下來,重新坐了回去。
此次來的,正是余達和龐農。
而龐農一見到蕭謹行就顯擺道“將軍,您看我們給你帶什么來了”
說著,他將蓋在車上的布掀開來一角。
只是即便他全掀開,但車上的東西也是用麻袋一袋袋裝好的,蕭謹行就算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又透視的功能,看清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什么東西”
龐農神神秘秘道“是殿下特意為您準備的軍糧。”
說著龐農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來遞給蕭謹行。“這是之前殿下讓我們試吃提意見的時候,我悄悄存下的,給將軍您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