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這會兒早就沒了先前的猜忌,當即令殿內的侍衛將佩劍讓與蕭謹行,并滿心信任地叮囑道
“朕的安危,就交給謹行了。”
不管承安帝這話里的真情有多少,作為臣子,蕭謹行也必須保護承安帝的安全,更別說這人還是云舒的生身父親。
蕭謹行接過佩劍,對著承安帝一抱拳,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隨后頭也不回地推開了太和殿的大門。
見他這般,殿內的另外幾名武將,也紛紛站了出來。到了這個時刻,他們想躲也躲不了。
直到出了太和殿,蕭謹行才知道外面的局勢到底如何了。
宮外的長階之上滿是尸體,有禁軍的,也有宮女內侍的。邵寬下達的命令,明顯就是不留活口。
這既是怕放走漏網之魚,也是為了震懾人心。膽寒之下,會有更多人選擇投降。
禁軍已經是強弩之末,眼見著邵寬就要帶人殺進了太和殿,蕭謹行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只竹筒。
隨著一道破空的利嘯聲,一道白色的亮光飛速竄上了漆黑的夜空,隨后在空中炸開了一朵絢麗的花朵。
邵寬哪里見
過這東西,當即以為是什么暗器,緊張地躲在其他人的身后,生怕這暗器傷到自己。
但是他等了一會兒,卻不見被他當做盾牌的士兵有什么損傷,于是一改剛剛的慫樣,大咧咧站出來道
“我還以為橫掃東部突勒的定安侯有什么能耐呢,原來就這”
面對他的嘲諷,蕭謹行卻不為所動,他將佩劍橫于身前,眼神冰冷,聲音冷漠。
“有我在,你們休想踏進太和殿一步”
邵寬聞言頓時笑了,“蕭謹行,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囂張得令人討厭”
“這么些年,你一直壓在所有武將之上。大家都沒有軍功,你卻一個接一個地拿,官職升得比誰都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
邵寬早就看蕭謹行不順眼了,同為武將,他這樣的人被蕭謹行比到了塵埃里去。
此刻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就免不得要好好嘲弄一番這個昔日里的天之驕子。
“此次我帶了三萬人回來,各處宮門已經被我掌控,北營進不來,羽林軍也被調出了城,城內這一萬禁軍根本不夠看的。
難道你以為你蕭謹行一人,能當數萬人使
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邵寬是帶了三萬人來,但各處城門需要人守,防止被人里外夾擊。宮內各處也需要人清掃禁軍,所以他身后的人并不多,但即便不多,也足有兩千人。
而太和殿內的禁軍侍衛只有不到一百人,而這些人的職責就是保護承安帝,輕易不會離開承安帝的身邊,所以根本指望不上。
整個太和殿,能打的沒有多少人。
面對邵寬的冷嘲熱諷,蕭謹行不發一言,但整個身形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太和殿的入口處。
那架勢仿佛在說“要戰便戰,少廢話”。
邵寬一拳打在棉花上,更顯得暴躁,呼呵著指揮手下人,全部向蕭謹行攻去。
火光映照下,劍上的寒芒一閃而逝,銳利的眸光盯住每一個舉刀之人。
不斷有人舉刀砍下,也不斷有人倒下。
倒下的人越多,心生畏怯的人就更多。
邵寬氣極,他不敢上前,只能呵斥手下人,讓他們全都一起上,打算用人海戰術,拖死蕭謹行。
他就不信,這人真的是戰神,真的不會累
蕭謹行今日穿的是玄色外衣,即便身上的傷口滲出了血,光線昏暗之下,也讓人看不出來。
他的動作一直強勁有力,每一劍都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