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不外乎吃吃喝喝,大家對美食滿意,對美酒自然更是滿意。
這次用的酒,全是西州酒廠產出的高濃度白酒,與此前大家喝過的只有十幾度酒精含量的酒一點都不一樣。
文人武人互相敬著酒。他們好久沒有這么高興過了,誰能想到一年前還一窮二白的西州,如今能是這樣的境地呢
人一高興,話就多了。況且大家都低估了這酒的濃度,于是很快樓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與文質彬彬的文人勾肩搭背,互相稱兄道弟,一副哥兩好的模樣。
樓上有云舒和蕭謹行在,大家都還稍微矜持一些。
云舒雖然不是第一次喝這個酒,但是西州軍和蕭謹行順利回來,他心中也很是高興,于是在眾人敬酒時,就不免多喝了幾杯。
他的酒量本就一般,不多時酒意就爬上了臉頰,耳朵脖子都紅成了一片,更別說臉了。
蕭謹行自然看出他有些醉了,于是犀利的眸子掃過去,前來敬酒的人頓時僵在了原地,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但蕭謹行也沒讓他們為難,端起云舒面前的酒杯道“你們這杯,本將替殿下喝了。”
說著,也不等云舒拒絕,就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前來敬酒的,一個是西州府的官員,另一個是西州軍的將領。
不管是自家將軍替殿下擋了酒,還是將軍替自家殿下擋了酒,他們都不敢反對,于是將自己的酒喝完后,就匆忙退了回去。
云舒感覺自己的臉像是燒起來了一般,他靠在椅背上,微瞇著眼睛看著替自己擋酒的蕭謹行,總覺得食堂里的燈光有些晃眼,晃得他眼暈。
他在心內想道明日定要讓食堂管事將這燈給換了。這么晃眼的燈,如何能給學生們用
云舒的眸子一直盯在蕭謹行的臉上,而蕭謹行也會看著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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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衡年級大了,也知道酒的度數高,不太適合多飲,于是克制著并沒有喝多少,此刻見到自家殿下和將軍的目光,頓時心中一凜,那一點點的酒意頓時被嚇醒了。
他湊近云舒,小聲道“殿下該回王府了。”
云舒轉頭看向呂衡的老臉,頓時眉頭一皺。這張臉委實沒有剛剛的好看。
但酒勁還沒徹底上來,云舒還是能分得清人的,他揉了揉額頭,回道“那就回去吧。”
其他人自然繼續吃喝,想什么時候散場都行。
蕭謹行見呂衡將云舒扶起,同時起身扶住差點摔倒的云舒的右胳膊,“呂長史年邁,怕是扶不動夏王殿下,還是讓本將來吧。”
呂衡欲阻攔,卻被站在他身側,跟曹誠勾肩搭背的龐農打斷,“就是啊呂長史,您這般年紀了,還是不要扶殿下了,萬一將殿下給摔了,可如何是好”
呂衡轉頭瞪著龐農“你”
你不知道你家將軍什么人嗎啊
然而這話他不好說出口,最終還是憋了回去,等他再回頭,發現自家殿下已經被蕭將軍扶著下樓了。
他趕緊快走兩步跟上,“殿下,殿下”
然而出了食堂,被冷風一吹的云舒,并沒有更加清醒,反而腦子更加混亂起來。
西州學院距離王府尚有一段距離,蕭謹行吩咐身邊人,讓他們去弄準備輛馬車來。
但云舒卻皺著眉搖頭,“不坐馬車,顛得屁股疼。”
蕭謹行不解,西州城的路可與其他處不一樣,都是用青磚或是水泥鋪成的,馬車行駛在上面,根本沒有什么顛簸。
于是,低聲安撫道“放心,不墊的。要不我給你在屁股底下多墊兩層軟墊”
云舒腦子里想的卻是,去年從京都坐馬車回西州的情形,車行一路,顛得他寧愿騎馬,也不愿意再坐到馬車上。
他搖頭拒絕,“不坐”
說著他轉頭定定地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蕭謹行。正當蕭謹行被他看得心跳如擂的時候,云舒突然說道
“你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