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農是蕭謹行的手下,這個先不管,但曹誠可是玄甲衛的統領,也是云舒的左膀右臂。
云舒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于是在蕭謹行“好”字說出口的同時,云舒也對曹誠說道
“過兩日,本王也要與曹校尉徹夜長談。”
云舒在看著曹誠兩人,根本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臉色變化。
蕭謹行的臉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只是他滿身的寒意不是對著云舒,而是對著幾步之外與龐農擠作一團的曹誠。
他還握著云舒的手,聲音卻冰涼透骨。
“曹校尉也與殿下徹夜長談了嗎”
他在徹夜這里拉長了音調,別說曹誠了,就連龐農也感覺到了自家將軍的敵意。
龐農生生打了個哆嗦。
這是雄獅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嗎
他本能地往旁邊讓了讓,不幫這個同僚承擔將軍的醋意。
龐農讓開了,曹誠就得獨自面對蕭謹行如同正宮一般的審問。
曹誠欲哭無淚,覺得自己冤死了。
他什么時候與殿下徹夜長談過
要是真的算起來,也不過是趕去瓦卑的那一路,與殿下在深夜聊過天,但那也是因為白天休息,晚上趕路,才說了點話啊
跟這個徹夜長談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曹誠當即否認三連,“沒有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殿下和蕭將軍是這么個關系,而且蕭將軍還是那么大一只醋壇子,以后即便殿下真的要找他徹底長談,他也不敢有啊。
曹誠否認完后,又立即向云舒稟告道“殿下,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您跟蕭將軍慢慢聊。”
說著,像是背后有鬼追一般,慌不擇路地就跑了,壓根忘了自己原先是要來干什么的。
被打擾的雄獅心情正不好著呢,這會兒只要不是火燒眉毛的事,都留到明天再說。
曹誠跑了后,龐農自然也不敢留下來。
開玩笑,打攪將軍的好事,他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曹誠與龐農跑了后,整個屋里又只剩下云舒和蕭謹行兩人。
剛剛蕭謹行在問曹誠話的時候
,大拇指忍不住揉搓了幾下。
指腹間的薄繭輕輕地刮著云舒的手背10,使得云舒不自覺地升騰起一股酥麻感。
他側頭看向蕭謹行緊繃的下顎線,以及凸起的喉結,結合剛剛蕭謹行的表現,云舒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猜測。
大雍有人好男風,而好男風的那些人里,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纖細柔弱、男生女相的少年。
這也就導致云舒自然而然地以為蕭謹行也是這樣的喜好。
但上一次,以及今日蕭謹行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
這人該不會是喜歡自己的吧
隨著兩人牽扯漸深,這個問題也避無可避。
待到曹誠和龐農離開,云舒咽了咽口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忐忑地試探道
“你之前說你喜歡男子,那你喜歡的是什么類型的男子”
蕭謹行沒料到云舒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的臉色再次肉眼可見地從寒冰融化成了春水,連向來涼薄的眼眸都帶上了一絲喜色。
“他聰慧又良善,溫柔又強大,心胸學識仿若山海,高不可攀、深不可測。他就像是一本永遠也讀不完的書,讓人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云舒聽得腳趾摳地,頭皮發麻,蕭謹行什么時候這么肉麻了。
如果說到這里云舒還不能猜出是誰的話,那蕭謹行接下來兩句,就差把名字直接貼他臉上了。
“他體恤百姓,優待將士,總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造福百姓。他是西州百姓心中仿若天神的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