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涼州到西州沿途設有驛站,往來信件快則五六天,慢則十多天即可送達。
即便云舒萬分懷念后世的電話和視頻網絡,此刻也不得不接受這古老的通訊方式。
云舒抽出一張信紙鋪平,提筆準備回信。
蕭謹行提到的關于承安帝讓他們繼續向東推進,把蘭原王拿下的事,云舒也覺得不用太著急。
玄甲軍今年一直在征戰,現如今已到了臘月,天寒地凍,應當讓將士們好生休養一番。即便真的要戰,也得等到明年開春,冰雪融化之后。
另一方面,云舒也收到了丁嘉禾傳來的消息,說九皇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云佑,與先太子與三皇子之死有著非常微妙的關聯。
云舒此前只知道先太子是被其中一位皇子害死的,卻沒想到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先太子的親弟弟,但他轉念又一想,皇家的那些兄弟們,哪個不是親的
若不是親的,承安帝的腦袋上就該冒綠光了。
有先太子擋在前面,云佑即便再聰慧過人,也不可能后來居上。但若是太子沒了,那皇后以及他與太子的外家,甚至于之前支持先太子的朝臣們,這些原屬于先太子的資源,都會轉頭想要立他這個嫡子為太子。
一切不過都是利益罷了。
云舒估算,若是這事被捅出來,京都怕是又要有一場動亂。
由于云佑之事還沒有確鑿證據,云舒在信中也就沒提,只囑咐蕭謹行好好安頓將士。
將士們今年的冬服已經在運往這幾城的路上了,爭取在年前讓剛剛加入玄甲軍的將士,也能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大家一起過個好年。
寫到最后,想到蕭家在京都的情況,他又額外提了一句,讓其注意京中天氣,莫要淋雨著了風寒。
至于蕭謹行說的瓜州北部發現了鐵礦,云舒又將自己打算在瓜州建鋼鐵廠的事,一并說與對方聽。
按照云舒估算,若是瓜州的鋼鐵廠建好,并鋪設瓜州至沙州、甘州的鐵路線,到時候從西州到甘州,坐火車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
此后再繼續往涼州、蘭州鋪設鐵路線,從東往西,由南往北,形成一張鐵路網
云舒洋洋灑灑將自己的計劃寫了幾頁紙,寫到最后還有些意猶未盡,總感覺跟蕭謹行有說不完的話。也只有他會一直相信,自己的計劃總有一天會實現。
云舒將信紙放到一邊,晾一晾墨跡,隨后重新取了一張干凈的信紙鋪開,準備繼續回信。
再次看一眼蕭謹行最后那張單獨的信紙,但直到筆尖的墨,滴到了信紙上,將原本白凈的紙張暈染出了一團黑,也依舊沒有下筆寫下一個字。
雖然云舒從涼州回西州的時候,就與蕭謹行說好,有什么事書信聯系。防止對方誤以為書信在途中丟失,所以不論是什么信件,必有回信。
話雖如此,但云舒真的不知道,這封求愛信要怎么回。
他糾結了好一會兒,寫下了兩
個字,隨后學蕭謹行一樣來aaa看最新章節aaa完整章節,將這只有兩個字的回信單獨裝了一個信封,塞在了大信封的里面。
之前去煎藥的親衛,小心地端著滾燙的藥碗進來,掀開門簾就道“殿下,藥煎好了。”
云舒哪里是生病了,他生龍活虎得很,聞言只得道“你先放著,過一會兒再喝。”
親衛剛要再勸,卻見云舒神色如常,臉上不見半點潮紅,他疑惑道
“殿下,您退燒了”
云舒“”
他能承認自己不是生病,而是被蕭謹行的直球,撩得臉紅心跳嗎
那必然不能啊。
既然不能承認,自然只能尷尬地轉移話題。
“銀行開業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雖然銀行已經跟沙州那邊簽訂了貸款協議,但實際上并沒有正式對外營業。
“稟殿下,馬主任已經安排好了,定于臘月二十六開業。剛剛馬主任他們來找您,屬下見您不舒服,就先將他們安排到了會議廳那邊候著。”
云舒聞言道“去看看。”
說著,也不再管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
會議廳里所有的商賈都到齊了。
云舒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激烈地討論著。
“殿下是沒說要叫西州銀行,但你也不能將你們家的店號,加到銀行的名號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