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瘋了這對你來說,究竟有什么好處”
永王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承安帝,“只要讓你痛苦一分,我便能好受一分。你越痛苦,我就越開心,你說我有什么好處”
高滿身為宦官,多少能理解永王的痛苦在哪里,他痛心道“永王殿下,當年是您自愿救陛下而導致身殘的,這如何能怨得了陛下”
永王陰毒的目光移向高滿,再也看不到往日一絲一毫的良善溫和模樣。
“自愿不怨他若不是他故意拖延了治療時間,我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你能說他當初沒有存著讓我廢掉的念頭”
“只要我身體受損,我母家便不會再擁我上位,而他作為我母妃的養子,便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他一直偽裝得謙良恭順,就為了得到我母妃這個皇貴妃以及背后的勢力支持。
如此,其他的皇子如何爭得過他”
“他是踩著我,才一步步登上了帝位。”
“云厚弘,我說得可有一點錯”
云厚弘便是承安帝的名諱,而自他登基后,再沒有人敢這般直呼其名。
云舒在一旁吃了一嘴的瓜,同時也唏噓不已。
看承安的樣子,便知道永王說的應當沒有錯。而且以承安帝的為人來說,確實可能為了自己能夠登上帝位,而故意害了永王。
而永王在發現真相之后,便處心積慮開始報復,而他報復的,不僅僅是承安帝這個人,而是承安帝心中最在意的東西。
既然他當不了皇帝,那便顛覆整個大雍,讓天下生靈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里,也算是另一個形式的生死予奪。
從先太子的死開始,一切都是永王這個瘋子在幕后推動,就連原主的死,也是永王間接造成的。
云舒所穿的這本書,與其說是亂世爭霸文,不如說是永王的復仇史,是大雍王朝的覆滅史。
被永王這般指著鼻子罵,承安帝臉色青白交加,他顫著手,卻說不出半句話,隱隱有了中風的征兆。
高滿急急喚道“夏王殿下,速速請太醫。”
如今他們都在夏王的手里,即便是喚太醫也沒法自己做主。
永王一聽要喚太醫,當即明白過來承安帝的身體不行了,既然他當初耽誤了自己的病情,如今他自然也不能讓對方好過。
永王頓時就沖上前去,瘋瘋癲癲道“你我兄弟一場,今日便一同死在這罷”
就在永王死死抱住承安帝不撒手的時候,蕭謹行也帶著蕭蕪等朝臣趕了過來。
蕭蕪倒還好,他早就猜到承安帝或許沒有死,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見到與永王緊緊抱在一起的承安帝,俱都傻了眼。
他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本該躺在棺柩當中的承安帝,如何就活了過來,還到了永王這里。
但也容不得他們多想,大家齊齊上前,將被永王勒得翻白眼的承安帝給解救了出來。
經過這一耽誤,等到承安帝被送入宮診治的時候,已經半邊身子沒了知覺。
宮中太醫與徐神醫一同會診,云舒則與朝臣們一起候在外間,等待消息。
既然承安帝沒死,宮中的那些擺設自然全部撤了下來,朝臣們一會兒往里面瞧一瞧,一會兒又悄悄收回目光往云舒身上看一眼,心里七上八下。
他們剛接受了承安帝已死,夏王要登基為帝,也做好了為新帝效勞的準備,只是這心里準備剛做好,就發現承安帝居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