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層開始在上空堆積,將本來晴朗的天空遮擋得一絲陽光也透不進來。
不那不是云層那是
“霧”
被留在地面作為保險的蝴蝶香奈惠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姣好的面容上,皮肉開始緩緩剝落,她卻好似一無所覺。
同樣被留在地面的幾名柱級干部渾身一震,危險的直覺瘋狂預警,他們紛紛看向危險所在的方向
數不清的食人鬼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出現,不,與其叫它們食人鬼,不如稱之為“怪物”更合適。它們的長相奇形怪狀,大半個身體失去血肉,只余森白的骨骼。劇毒的粘液附著在骨骼間流淌,時不時滴落在地發出“刺啦”的腐蝕聲。
“違規。”
人群中,不知有誰突兀地說出這個詞,就像一滴水濺入油鍋一般,剛才還安靜到詭異的市民們整齊劃一地開始叫喊道“違規違規違規”
人們的肢體開始扭曲膨脹,骨骼從皮肉中鉆出,化作銳利的尖刺,外貌逐漸向外面的怪物們靠攏的同時,也在搖搖晃晃地往防空洞外走去。
偽裝成警察保護他們的鬼殺隊成員看到這一幕眼神驚恐,迅速打開通訊聯絡同伴“不好市民都變成違規都變成怪物了違規”
他們沒有發現,自己也在無意中應和著怪物們的話語。
失去一只眼的炎柱依然還能拿得動刀,在這種決戰時期自然堅持參與。不過如今他那只廢掉的眼睛反而沒什么影響了,畢竟他那半張臉都變成了骷髏。
大哥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將那些詭異的、催促他前往無限城殺死“違規者”的囈語拋諸腦后,爽朗地看向身旁同樣開始怪物化的富岡義勇“你現在還清醒著嗎”
水柱摸了摸臉,面無表情地甩掉手上沾染的粘液,認真回答“我很清醒。”
“喲西”煉獄杏壽郎握
緊了自己的日輪刀,“主公大人和津島先生他們都在為斬殺鬼王而努力著,我們可不能拖后腿啊”
“我不會拖后腿。”富岡義勇完好的半張臉上,表情堅定。
他絕對、絕對不會再拖任何一個人的后腿
“很好,那就上吧”
蝴蝶姐妹有些困擾地從袖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真是沒想到,世界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
蝴蝶香奈惠看向妹妹“紫藤花的毒應該對它們沒用哦”她的妹妹力氣并不大,失去毒素的加持,戰斗應該會很辛苦。
向來嚴肅的蝴蝶忍笑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要盡力守護每一個人。”
“說的也是呢,那么一起加油吧”
兩只殘破的蝴蝶飛向化為怪物的人群。
“違規違規違出現錯誤出現錯誤”
怪物們整齊劃一的聲音忽然開始卡頓,在看到阻攔在它們身前的柱們時甚至迷惑了一下。
他們不是同伴么
幾年前被產屋敷天音帶回鬼殺隊,短短幾年晉升為柱的時透兄弟對視一眼,默契地揮刀。
時透無一郎諷刺一笑“誰是你們的同伴啊我們可是”
“人類啊”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鬼殺隊成員恢復了清醒,甚至一些沒有劍士天賦的隱也憑借強大的意志拿起了刀,加入到阻攔怪物們的行動中。
他們為了共同的目標一往無前,壓上自己的一切,哪怕那個目標是世界構造的虛幻。
但是意志所在,他們就是真實
整座無限城開始晃動起來,暗紅色的異能力鋪開,將這座深埋于地下的鬼城向地面拖去。
在震動開始時,原本還在和悲鳴嶼行冥一起對付新任上弦鬼的森鷗外迅速后退,和他們拉出好幾米的距離,警惕地盯著開始變化的巖柱。
同樣向怪物轉化的還有產屋敷輝利哉。
這位少年當主低頭看著自己開始腐爛的雙手,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原來如此這就是父親大人所看到的真相么”
悲鳴嶼行冥對森鷗外突然撤離的舉動沒有表達什么意見,只是揮舞著自己的武器擋下了刻意避開他向森鷗外攻擊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