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憂太詛咒了里香吧。”夏油杰也是這么認為的。
教了這么多年書,見證了無數小咒術師們亂七八糟的術式,夏油杰對此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五條悟嘴唇動了動,不知真心還是假意地嘆了一聲“真可憐呢”
夏油杰聽懂了他的潛臺詞如果是乙骨憂太憑借龐大的咒力量詛咒了幼馴染的話,對于憂太來說太可悲了不是嗎
里香的靈魂因為他而得不到解脫,這么多年因里香扭曲的占有欲受到傷害的其他人也會成為憂太的負擔。
“這就是咒術師啊。”成熟的夏油老師盡管不再像年少時那樣偏激,但依然為咒術師的處境感到絕望。
負擔著不一定想要的力量,被迫直面世界的惡意,然后跌跌撞撞行走在看不見未來的道路上。
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讓這些孩子們走得相對順暢一些,不要太早面對世界的險惡。
五條悟拆開一袋新的棉花糖塞進嘴里,發出含糊的聲音“很快就不是了”
“嗯我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
組織無處不在的殺機本就已經讓咒術界風聲鶴唳。危險而不可控的祈本里香更是直接戳中了咒術界高層的爆點。
“死刑必須死刑”
總監部的會議上,出身禪院家的一位高層言辭激烈。其他人臉上同樣浮起贊同的神色,但并未馬上附和,反而若有若無地將視線投向另一邊端坐的男人。
掌控了總監部近一半權力的五條家主在他們眼中早已不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咒術師”,而是和他們同一階級的利益共同體。乙骨憂太畢竟是他摯友的學生,就算高層們以己度人認為五條悟不會為一個區區同期背棄自己的階級,但依然要給他一些面子。
眼看著五條悟沒有出聲反對,其他人才開始陸陸續續附和起來
“我也覺得應該死刑。”
“乙骨憂太已經給普通人造成了傷害,完全不符合咒術師的規定。”
“我同意。”
“附議。”
還有人瞅了一眼五條悟,自以為機靈地建議道“乙骨憂太執行死刑之后,他的咒靈祈本里香可以交由高專教師夏油杰負責收服。”
無論如何夏油杰都是五條悟一方的人,他這個建議提升了夏油杰的實力,五條悟必然不會反對。
事實也是如此。
一言不發等著眾人做完決定之后,五條悟輕笑著開口確認道“確定是死刑,不打算更改了嗎”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確定道“是的,我們這就下達命令讓高專方負責執行。”
“嗯嗯。”五條悟贊同地點頭,“那就執行吧。”
“嘀嗒、嘀嗒”
猩紅的血珠自造型奇詭的刃尖上滾落。
男人黑色的皮鞋踩在暗紅色的血泊中,若無其事地跨過地上一具又一具尸體,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擦拭手中的短刀。
“我也算高專方吧,沒有違背你們的命令哦”他輕聲自語著,擦拭的動作忽然頓住。
他緩緩回過身,面向站在門口的黑發友人,無辜地聳聳肩
“來得不太巧呢,杰。”
夏油杰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地獄般的場景還有對面熟悉又陌生的摯友。
地面上流淌的血液和橫七豎八的尸體阻隔在兩人之間,明明是幾步就能跨越的距離,這“尸山血海”卻好似比真正的山和海還要遙遠。
他的嘴唇張開又合起,想說的太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能用沙啞的嗓音問出內心疑慮
“為什么,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