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么想死嗎”1
大倉燁子額頭爆起青筋,被一群不自量力的普通人圍攻那么久,同伴甚至還因此受了傷,憋屈和憤恨積壓在心頭,讓她的怒氣值不斷升高。
你是正義的,這些圍攻你們的人是在襲警。
他們都是些沒有道德感的賭徒,就算死也不足惜
明明是為了保護他們,他們卻不領情
他們該死
若有若無的絮語在她腦海中響起,刺激著她本就處在暴走邊緣的心神。
幼女模樣的軍警手掌張開又握緊,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的紅光。
她驀然停下奔逃,在立原道造不明所以的視線中轉身“該死的、不自量力的家伙”
大倉燁子高高躍起,一記飛踢將最前方的幾名追擊者撂倒,然后又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沖過去,五指扣住一個男人的咽喉將其抵在墻邊。
“唔唔呃”
身強體壯的男人此時滿臉通紅,窒息的痛苦讓他不斷掙扎。
身量不高的女孩惡狠狠掐著一個壯漢,明明有著巨大的體型差,看起來更強壯的一方卻毫無還手之力,這種違和感滿滿的場面比普通的打斗更令人驚悚。
滿腦子都是賭債的追擊者終于清醒了一絲
,有些甚至手指一顫扔下了武器。
“殺、殺人了”
大倉燁子沒去管逃走的賭徒,猩紅占據她的雙眼,讓她不自覺收攏五指。
“砰”
男人的身體應聲而倒,猩紅的液體自頭上汩汩流出。
“哈呼”賭場大廳中,手持折疊凳的中年人呼哧呼哧喘著氣,滿臉興奮地瞪著被他一凳子放倒的男人,“我早就想這么做了讓你天天在我面前炫耀,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前輩”
在他身旁,一個中年美婦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阿娜達”
她走上前,似乎想要從丈夫手中抽走那個“兇器”。
“噗”
尖刀破開人體,發出沉悶的聲響。
中年人瞪大眼睛捂住胸口緩緩倒下,殘留的意識卻只看到自己的妻子滿目猙獰,將手中的水果刀抽出又刺下,足足刺了十幾刀。
血液飛濺到女人臉上,襯得更加可怖而瘋狂“你又輸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拿我抵債了”
“還是你先去死吧”
然而這樣瘋狂的一幕卻并沒有被及時阻止。或者說,賭場的工作人員壓根來不及阻止。
太多了。
“啊你這個騙子你騙光了我所有的錢”
“可惡,我就知道你和我老婆有一腿”
“籌碼給我籌碼我還有錢我還可以翻盤”
“你這個該死的敗家子”
“你這個該死的”
“該死該死”
“都去死吧”
原本光鮮亮麗的賭場大廳此刻仿佛化為人間煉獄。
荷官被賭客從臺上拖下,用凳子砸到頭破血流;恩愛的夫妻反目成仇,咒罵著生活中不如意的一切,直至發展到互相傷害;身居高位的有錢人被自己壓迫已久的下屬背刺,在哀嚎中喪命
曾經體面的客人們仿佛一瞬間拋卻了虛假的面具,將自己的真實情緒發泄出來。
怨恨、野心、嫉妒、偏激
這些深藏于道德束縛下的負面情緒被不知名的東西放大,瘋狂到吞沒一切活物。
猩紅的光點在瞳孔中閃爍,旁人看不見的黑氣絲絲縷縷從人們體內滲出,在整個大廳穿梭游走,明亮的頂燈發出接觸不良的滋滋聲,似乎隨時會熄滅。
還清醒著的工作人員和客人們驚慌尖叫,連滾帶爬地逃離這個愈發詭異的地獄。
慘烈的尖叫與哀嚎,慌亂奔逃的腳步聲,混亂嘈雜的聲響被天際賭場高端的隔音設施阻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