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的意識逐漸模糊,傷口的疼痛變得麻木起來,只剩下血液流失帶來的寒冷。
恍惚間,有一股熱流從傷處涌入,流向逐漸僵冷的四肢百骸。
好溫暖
如同被秋日的暖陽照耀,痛苦不甘的表情平和下來,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唔”
沢田綱吉搖搖晃晃站起身,又因胸口的劇痛忍不住跌坐在一旁屬于負責人的轉椅上。
細密的冷汗從額上滲出,外表看起來相當無害的男人攥緊了胸口的衣物,顯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真是讓人不爽的感覺。
這種槍傷帶來的疼痛會讓他想起當年一些不太美妙的記憶,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表情。
小七擔憂地問道宿主,您還好吧
身為老搭檔的它自然知道當年宿主的死因,很擔心宿主會因此產生tsd。
織田星見搖搖頭,將自己的私人情緒從馬甲中抽離。
沒什么。
身處總控制室的沢田綱吉狠狠閉了閉眼,很快恢復了云淡風輕的表情,唯有微微顫抖的指尖和加重的呼吸泄露了些許痛苦。
神之光的副作用還在體內肆虐,然而等西格瑪從自己的血泊中驚坐而起時,看到的就是優雅且理直氣壯占據他位置的男人。
“負責人先生欠我一個人情哦”沢田綱吉笑瞇瞇地晃了晃手指。
西格瑪神情恍惚地在自己身上摸索半天,總算確認自己還活得好好的,若不是衣服頭發還沾著血跡,他都要以為剛才的中槍是一種幻覺。
“是你救了我”
“嗯哼,顯而易見。”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西格瑪反而沉默了下來。他沒去追問這人是怎么救的他,對于在他眼中格外神秘的繁星來說,他們做到什么都不奇怪。只是區區治愈能力罷了,沒看武裝偵探社都還有一位“死亡天使”么。
“多謝。”不知道想了什么,西格瑪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欠你一個人情。”
其實這人情欠不欠的也就是個表面工程,他早就被這個惡劣的家伙拿捏在手里,從見到他起就一直在提心吊膽,卻至今都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別把我想的這么可怕嘛。”沢田綱吉孩子氣地推著座椅轉了兩圈,“我和之前來過的同僚目的是一致的。”
“只是單純的想拯救世界而已哦”
西格瑪“”你猜我信不信
沢田綱吉滿眼無辜這可就冤枉他了,他只是不小心隨機到的性格如此,心還是很好的嘛
然而他并不打算去挽救自己在西格瑪眼中的形象,伸手在控制臺上隨意戳了戳。
“想知道剛才那位員工為什么襲擊你嗎”
隨著他的操作,遍布在天際賭場的監控將外界的群魔亂舞展現在負責人眼前。
在西格瑪震撼的表情中,沢田綱吉在本體
的連接下同步感應著“同伴”的經歷,表情緩緩沉了下來。
這就是我的目標dashdash混亂。”
躲藏起來的獵犬當然不可能永遠待在小房間里。當他們小心翼翼跑出去時,靈敏的五感很快捕捉到了那些混雜著尖叫的、亂七八糟的聲響。
大倉燁子和立原道造對視一眼,默契地奔向聲響傳來的方向。
長廊里早已亂成一團。本該在自己房間休息的客人紛紛走出門,嘴上發出惡毒的詛咒,手上毫不留情地和那些本就不太熟悉的人廝打起來。
軍警們當然不能坐視這種情況,一路走一路將人打暈,直到他們趕到混亂的源頭賭場大廳。
普通人的殺傷力到底有限,除了一開始反應不過來的那一批,大部分客人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種瘋狂的氣氛,打到頭破血流也不愿放手的偏激著實讓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