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淮殊怔住,其實細想他的一生,他一直都被人庇護著,幼年時是父母,父母去世后,他大哥就把他接到了身邊,無論是闖禍還是生病,總有人及時出現為他收拾一切。
所以即便知道展少爺可能是在博取同情,還是忍不住心底一軟,兩個人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他下意識的拍了拍展煜結實的肩膀,“你看你現在壯的像個電線桿,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以后照顧好自己,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跟我打個招呼,私事上我能幫就幫。”
他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聽得電線桿都沉默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許久,在夜風里,展煜扶額笑出聲“你安慰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孔淮殊安慰人的時候能把人氣死,但還記得展煜不能吹太久的海風,小魚和巨鯨還沒游遠,就拉著展煜回了帳篷。
觀察了一個小時,展煜逐漸退燒,體溫恢復正常,那巨大的翅膀終于能收回去了,被迫縮在角落打游戲的孔淮殊松了口氣,兩個人洗漱完終于能躺床上了。
“這次回去,婚期就該定下來了。”孔淮殊閉著眼睛,說話時已經帶了困意,有些含糊的低聲喃喃“下次發燒,我給你拿藥,至少能給你拿個兩三年吧”
展煜在他對面的床上倚著枕頭看終端上展灼發來的訊息,聽見他的嘀咕聲,側眸看過來。
孔淮殊已經睡著了,長睫在鼻梁側面投下一小片陰影,深墨綠的頭發散在枕頭上,可能是發梢刺到了脖子,他抬手胡亂抓了一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卻沒抓走那縷頭發,還要再抓時,手腕被輕輕捏住。
不知道什么時候,展煜蹲在他床邊,抬手把那縷頭發拿開,孔淮殊皮膚冷白,磕磕碰碰出來的痕跡就格外明顯,但這人偏偏還大大嘞嘞的,這兩天身上紅紫不斷,現在脖子上這條紅痕就格外明顯。
展煜看了一會兒,默默的移開目光,把那兩只不老實的爪子塞回被子里。
他站起身,再次看向終端,那上面是一個日期,還有展灼簡短的兩個字婚期。
孔淮殊這一覺睡的不太安穩,他從沒有認床的毛病,但這次卻被夢魘住了,鼻端隱隱繞著一股清冷濕涼氣息,新雪一般朦朦朧朧,又帶著一點強勢的壓迫感,不容拒絕的籠住他。
aha天生不喜歡這種壓制,孔淮殊難受的哼了一聲,掙扎著睜眼。
帳篷的特殊材質檢測到光線變化,側面逐漸變得透明,遠處雪山巍峨,天空碧藍如洗。
所以,剛才是雪山上刮過來的晨風嗎
孔淮殊捏了捏脹疼的眉心,半坐起來,抬頭發現展煜正輕手輕腳的起身,神色有些尷尬。
“早啊”他啞著嗓子和展煜打招呼,“你要出去”
展煜耳根都是紅的,低低嗯了一聲,既然孔淮殊已經醒了,他干脆直接站起來,掀開被子要下床。
然而某處形狀實在太過明顯,孔淮殊看了都是一愣。
不過這現象在早上再正常不過,更何況aha還在易感期,孔淮殊很快回過神,半是調侃半是贊嘆的說了一句“出息啊,兄弟。”
展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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