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老鱷魚上頭了,孔淮殊覺得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他神色冷淡的抬眸,笑意收斂后,容貌上的優勢就顯現出來,矜貴疏離,天生的高高在上,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柯老板,當年你和我一起從綁匪手里逃出來,跑的路上扒礦車,我拉了你一把,對我來說這是舉手之勞,我沒想過挾恩圖報,如果不是蛇鷲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跟你提起這件事。”他頓了頓,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海藍色的眼睛對上老鱷魚那雙眸光渙散的小眼睛,“我只想和你打探一個消息,我不占你便宜,你出價,我買這個消息。”
老鱷魚兩眼發直,想到什么,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得來打聽消息,老弟,你是不是看上當年救你的那個小aha了嘿,就當時他過敏成那個熊樣,都破了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土豆子長腳從地里跑出來了,你還能看上他”
孔淮殊
嘖,這老鱷魚喝多了怎么這么八卦而且情況也沒那么夸張吧至少還是個人樣,怎么就成了土豆子了
但話說回來
他得承認他對那個小a很有好感,但感激與感情這一線之間隔著小a那土豆似的一張臉,他還真沒跨過去。
可就算沒升華成感情,他對這人的感激也是真的,所以消息還是要打聽,而且不只是這個人。
孔淮殊說“我要蛇鷲所有幸存成員的消息,有一個算一個,按你這里a級情報的價格付錢。”
“嗯行吧”老鱷魚打了個酒嗝
,“我其實不愿意接你這活,風險太大,明眼人都知道蛇鷲是被算計了,你說琉森星多少人盯著我你讓我干這活不就是往槍口上撞我跟你說,我出了事你得讓你哥撈我一把,就像你當年撈我那一把一樣,哎呦你那一把,那帥的哦”
孔淮殊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旁邊尼爾斯的秘書,“他酒品這么差,誰給他的勇氣找我喝酒”
秘書嘴角抽了抽,滿臉無奈,“大人其實很能喝,就是一旦喝醉了就他跟您喝酒,可能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吧”
孔淮殊拿出錄音筆,呵呵冷笑,“給我找間客房,我今晚在這住,明早上他醒了酒,我要他聽一遍錄音,再清醒的給個答復。”
洗了個澡,去了滿身酒氣,孔淮殊躺進被子里給展煜發了個語音通訊,對面很快就接起來了,只是背景音有些怪,像是在什么空曠的地方,有風呼嘯而過。
展煜低聲叫他的名字,“淮殊”
孔淮殊覺得,嘿,還挺好聽。
把終端掛在耳朵上,酒意上涌,他有些微醺,干脆閉上眼睛和展煜說話,“你回酒店了嗎”
他聲音本來就很好聽,清朗的,帶著少年感,現在帶著醉意,就低啞了一些,展煜此時也把終端掛在耳朵上,有一種被貼著耳朵囈語的錯覺。
他耳朵發燙,卻舍不得摘下耳機,低聲說“還沒回去,檢查需要時間,也許要明天才能回去,你喝酒了嗎”
躺在他腳下那個被捆著的beta睜大眼睛,就在剛才,這個aha還極端兇殘又暴戾的踩斷他一根腿骨,現在那張殺神似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堪稱“嬌羞”的神色
這特么太恐怖了,比再斷他一根腿骨都恐怖。
孔淮殊不知道展煜那邊的情景,聽他說明天才回去,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我明天上午出去玩,體驗幾款新開發的游戲,你要是先回酒店也不用擔心我,下午就回去了。”
展煜也沒往別處想,答應一聲,提醒孔淮殊注意安全。
但孔淮殊沒回話,終端里傳來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