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淮殊是在顛簸中醒來的,耳邊還有一個疑似女孩子的東西在尖叫“老大地龍的人追著我們不放啊我說至于嗎不就是拿了他們一車家伙事兒嗎這么斤斤計較”
之所以說“疑似”女孩子,主要是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嗓子里像塞了一捧雞毛,嚷起來簡直聲如破鑼。
然而,他很快意識到,這里還不止一只破鑼。
行駛的車輛被后方射來的炸的四輪離地,劇烈的顛簸中,孔淮殊發現自己正以一個古怪的姿勢,被另一個人抱在懷里,他
騎跨在那個人的腰腹間,此時正趴在那人的肩膀上,上身只披著一件作戰服,修長冷白的手臂圈著對方脖子,以一個極其依賴的姿勢靠在對方懷里。
而那少年一手攬著他,一手還端著槍還擊,在猛烈的炮火里同樣操著破鑼嗓子吼著回答那破鑼姑娘,“我覺得他們追的是我懷里這個大寶貝”
吼的太大聲了,孔淮殊被他震的頭暈眼花,呼吸一亂,對方明顯察覺到了,百忙之中抽空問“醒了”
孔淮殊
傷耳朵,真的傷耳朵,太可怕了。
然后他很快發現,救他的這一小隊人,竟然,都是破鑼嗓子
所以特么加入這個隊伍的選拔標準是聲音夠重金屬是嗎這一個個都夠得上重金屬污染了吧
在宛如一千只鴨子一起合奏的聒噪背景音里,他們終于擺脫了那伙星盜的追擊,車速漸漸平穩,孔淮殊小幅度的掙扎一下,那少年察覺到了,小心的按著他尾椎骨的位置,把人往上托了托。
他沙啞的解釋“你別亂動,車上沒多余的位置,這樣抱著你,不會碰到后背的傷口。”
被塞進后備箱的尼爾斯聽見了,忍不住冷哼一聲,心想后備箱有多余的位置,你怎么抱他不抱我呢臭小子裝什么正經人呢
孔淮殊眼睫被汗水打濕了,他偏過頭,濕漉漉的蹭在對方的脖頸上,頗為虛弱的說“你這樣抱著我,子彈打過來我會先死,還不如把我放下,蹭到傷口死不了。”
男生笑了笑,“少爺,好惜命哦,不過地龍那伙人用的大口徑子彈,足夠在打穿你之后再打死我,所以你放心,我不是把你當肉盾,車里確實沒地方塞你了。”
背后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刺激的孔淮殊清醒不少,他稍微抬起頭,打量著這些人。
這是一輛三排的防彈武裝車,他和這個少年坐在相對安全的中間排,前排他沒力氣扭頭去看,但聽聲音駕駛位上的是個女孩子,而后排,擠著兩個身形特別高大的男人,目測站起來要有兩米多,估計是熊族這種大體型的種族。
他們倆中間還擠著個小瘦子,捧著一臺軍用終端時不時給前排指路,座椅和座椅間的空隙里塞滿了各類軍火槍械,確實沒地方把他放下來。
這些人都帶著沙漠作戰的防沙面罩,看不清臉,但明顯訓練有素,孔淮殊
懷疑自己剛出虎穴又進了狼窩,于是他沒吭聲,表現的無比順從。
先觀察一下情況。
然而藥效還沒過去,他還處于易感期,即便身處險境,身體還是被藥物控制著一陣陣發燙,過分敏感的痛覺讓他忍不住細微的顫抖著,兩具同樣年輕的身體不斷在顛簸中摩擦,他這會兒完全受不了這種刺激
他咬著唇,有些尷尬的想要跪起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