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淮殊霍然睜開眼,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他頭腦昏沉,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緩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坐在床邊的展煜。
啊
剛才做夢把展煜和小土豆子弄混了。
下一秒,他難受的側躺著蜷縮起來,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清淺的呻吟。
展煜抓住他的手腕,防止輸液針被掙脫出來,他低聲安撫孔淮殊“再忍一下,藥很快就打完了。”
但孔淮殊完全聽不進去他說什么,滾燙的臉頰湊過去,貓咪一樣輕蹭著他的手背,呼吸落在展煜手背上,那溫度燙得驚人。
他長腿不安的屈起又伸直,抓著展煜的手往下按,含糊不清的叫著難受。
展煜把他踢掉的毯子往上拉,注射的那只手用絲巾捆在床邊,他低頭在孔淮殊汗濕的額角安撫的吻了吻,然后起身快步走出房間。
這是一間酒店套房,客廳里,幾個身形精悍的漢子坐在一起低聲討論什么,見他出來,這群面目兇狠的aha都默契的稍微低下了腦袋,只有一個白凈瘦削的男人抬頭問“展少,里面那個情況怎么樣”
“體溫降下去一些,但還是”展煜頓了頓,看向那個發問的男人“藥效怎么還不退”
那男人是個軍醫,聞言聳聳肩,臉上浮現出一個曖昧的笑“那就是藥性太烈,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打一炮了唔,看孔少爺這個架勢,得五六炮。”
展煜
軍醫不懂這位展少爺在猶豫什么。
尼爾斯作為掮客,給他們拉了這單生意,本以為會棘手的很,可他們趕到時,眼前這位貴公子似的少爺已經干翻了高盛的保鏢,把人捆的結結實實,然后要了他們的裝備,獨身返回文化中心把自己相好的給撈了出來。
感情他們這趟就是來送裝備的。
傭兵的生存觀念里主打一個弱肉強食,實力說話。
展煜比他們強,他們也愿意對這位少爺尊重些,
所以盡管他不理解這位爺在干一炮這件事上為什么這么優弱寡斷,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我給他注射了解毒劑,毒性這會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你和他發生關系只是為了緩解他的易感期,不會傷到他的身體,放心去干吧兄弟。”
展煜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不想讓孔淮殊在被藥物支配的情況下和他做那種事,展少爺純情的認為,這事應該雙方兩情相悅才算圓滿。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展煜對那軍醫頷首示意多謝,另外heihei17”
他掃了一眼客廳里的人。
所有人心領神會,收拾東西準備撤出去,軍醫走在最后,對著展煜比了個大拇指“祝你們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放心折騰,人質我們會看好的。”
再推門進去,展煜被一室璀璨光暈晃了一下眼睛,室內的情形讓他愣在門口。
孔淮殊可能是想要出去找他,但一只手被綁在床邊,他手指抖得厲害,沒解開繩結,于是整個人跪著半趴在床沿,背后暗金色的羽毛紋路在燈光下流金般的浮動,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對兒垂在身側的絢爛羽翼。
暗紅色的地毯上,aha落了一地的翠藍羽毛,羽翼自纖秀的肩胛處蔓延而出,聽見開門的聲音,他轉頭看向展煜,眼尾暈染著一片緋紅,唇也紅,像涂了薔薇花汁。
他像落入紅塵的神明,沾染了一身洗不清的欲望。
孔淮殊用翅膀半包住自己,向展煜伸出顫抖的指尖,沙啞又依賴的說“展煜,幫我”
展煜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
他反鎖房門,快步走向孔淮殊,俯身解開他腕上的絲巾,將針頭拔出來,從口袋里拿出創可貼貼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