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牙咬的咯咯作響,卻也知道這破房子是一點也不隔音,她幾乎是奪過孔淮殊手里的終端,手指顫抖著在上面打字。
你說誰,你說他是我們指揮官的副手
孔淮殊心底生出不妙的直覺,回想剛才的話并沒有什么錯漏,于是點頭。
海娜
她打字我操他爹
孔淮殊
啊這,展煜他爹確實活著,但一半器官都換成機器了,只維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話都說不出來,其實就是展灼想讓他再遭幾年罪,實在是
難以下手。
但這不是重點,海娜那張俏麗的小臉上完全沒有戰友劫后余生的欣喜,她磨著牙,也顧不上左鄰右舍了,拔出大腿上的匕首,目光陰沉的掃了眼兩間臥室的門,壓低聲音問“你那相好的在哪間屋里老娘要做了他,給我老大報仇”
“海娜”孔淮安壓住她的手腕,呼吸一滯,“你什么意思展煜不是你的戰友”
“去他媽的戰友”海娜低罵一聲,眼里蓄積出一層淚水“我不知道那狗娘養的叫什么,加入蛇鷲的機甲軍團的人,都會有新的代號,和自己的機甲同名,從此不再用真名,但他是狗皇帝的人,他害死我了我們多少兄弟如果不是老大反應快,及時部署,我們所有人都會死老大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她一抹眼淚,神色堅決狠厲“你別怪我,也別攔著我,不然我連你一起弄死。”
“不對”孔淮殊死死拉著她的手腕,海娜現在情緒上頭,他沒解釋什么,只低聲說“他沒在家家里只有我侄子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說清楚,他要是叛徒”
海娜驟然看向他,厲聲質問“他要是叛徒你怎樣”
孔淮殊抓著她的手腕,胸腔里心跳狂亂。
展煜會是叛徒
他下意識的想給出否定的答案。
那可是展煜,是會拔掉羽毛給他做毽子的展煜,會為他唱戰歌的展煜,會在逃亡中也堅定的站在他身邊,保護他和他家人的展煜。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孔淮殊呼吸急促,眼神有些茫然。
毫無疑問,展煜是個很好很好的愛人,在這個世界上,孔淮殊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契合的人,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會因對方的靠近而灼熱的燃燒。
可孔淮殊也知道,即便是一個好人,也有被人用槍指著做下惡事的可能性,他無法保證失憶的展煜真的沒做過這件事。
如果作出最壞的設想,是展煜害死了蛇鷲的指揮官,那個本該受人敬仰的英雄heihei
想看言笙笙的聯姻后兩條咸魚被迫翻身嗎請記住的域名
但在這一刻,孔淮殊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卑劣,即便作出這樣的設想,他還是沒辦法真的像那些典故中的大人物一樣,他沒辦法做到大義滅親。
喉結滑動,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復又睜開,看著眼前神色激動的海娜,他沉聲道“抱歉,我不能讓你殺他,你也殺不了他。”
“哈”海娜掙脫他的手,匕首猛的戳進那破爛小茶幾上,整個茶幾都是一抖,她冷笑一聲“一個廢物而已,老娘讓他一只手,也照樣能把他給扒皮抽筋,只要你到時候別插一腳反過來幫他”
“我幫你。”在海娜震驚的目光中,孔淮殊說“前提是給你要他解釋的機會,他現在失憶了,如果恢復記憶后,確實能證實你所說的一切是他做的,我會想辦法為蛇鷲申冤,即便幕后黑手是皇帝。”
海娜挑眉,咄咄逼人的質問“你還沒說怎么處理這個叛徒。”
孔淮殊頓了頓,再次強調“我會等他解釋,如果他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