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淮殊的手很漂亮,修長又骨節分明,那些微微凸起的筋絡和血管都恰到好處,無名指處有經常帶戒指留下的痕跡。
“淮殊”展煜低頭吻在那痕跡上,唇貼著那節手指,低聲喃喃“我的人生追求也實現了。”
“嗯做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不是,是有個家,有人等我回家。”
吃飯的時候,展煜告訴孔淮殊“朱老板死了。”
孔淮殊舔了下唇,舌尖卷走奶漬“怎么死的”
“他那種民用星艦根本跑不過蟲族的戰艦,也沒法偵查蟲族星艦的動向,可能離開小星球沒多久,就迎面撞上了蟲族。”對于死因,展煜只是一句帶過“他們一家被俘,做了孵化床,找到他時孵化已經進入后期了,直接幫他解脫了。”
這人該死,他的自私和怯懦害死那么多人,最后也算自食惡果了,沒什么好說的。
展煜已經吃完了,餐桌和廚房的殘局自有智械來處理,看孔淮殊還要再吃一會兒,他就先起身了,“我去趟醫院,看看大哥。”
“哦,對,昨天蘇澄就說他醒了。”孔淮殊三兩口吃掉剩下的三明治,“我和你一起去。”
可惜半路上孔少爺接到通知,公司那邊出了點小狀況,不得不先去處理,于是最后只有展煜帶著花出現在病房里。
占據整面墻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展煜接受采訪的視頻,記者的問題是“您是什么時候加入的蛇鷲呢據我所知,您這些年一直在外留學,而且在學校還是留下了相當多的嗯,痕跡。”
痕跡特指那些橫行霸道、處處犯蠢的事跡,以及一疊又一疊掛科成績單。
這個問題,無疑也是帝國民眾們最關心的問題,這些天陸陸續續有展譽的“朋友”在星域網上發帖,證實展指揮官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時,那位展二少也正在各色beta身上征戰呢,時間線上來看,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對于這個問題,展煜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鏡頭前的年輕指揮官從容不迫道“那是我的孿生兄弟。”
于是接下來的話題,就成了一出“王子落難記”。
展灼腦袋也被剃光了,坐在病床上抱著一碗果切,斜睨了進門的展煜一眼,冷嗤一聲“你可真特么能編。”
展煜對此也不否認,進屋后把蔫了的花從花瓶里抽出來,又換上新的,這才搬過椅子,坐到病床邊。
他恢復記憶后,對展灼說的第一句話是
“哥,謝謝你。”
展灼咀嚼的動作停住,轉過頭注視著那雙同樣是金棕色的眼睛,半晌才哼笑一聲“是你救我在先,我不過投桃報李,再說我根本也沒打算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只想把你廢物利用踢出去聯姻,這樣你也要謝我”
展灼說的這次搭救,不是他們小時候那次飛梭爆炸,而是幾年前,展灼秘密收到一個消息,有人想和他見上一面。
發消息的人是展煜。
那時展煜已經帶著蛇鷲加入了第九軍團,他迫切的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隨著他地位的不斷提升,遮掩身份不僅麻煩,更重要的是,他想堂堂正正的站在孔淮殊面前。
多年后再見,展灼也被這小王八蛋給嚇了一大跳,繞著展煜轉了三圈,上下打量,目光稀奇的像在看動物園里的猴子彈鋼琴,相當不客氣了。
他嘖嘖稱奇,一模一樣的基因,都來自那老畜生和賤人,展譽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欺軟怕硬、不學無術、精神力和智力同樣低下,像陰溝里的耗子。
而復制品卻在蠻荒之地長成了擎天的樹,甚至因為幾次瀕臨死亡激發了潛能,完成了精神力再次晉級,成為了帝國僅有的一位s級機甲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