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河從藥板上摳了一粒,又想起什么來,停下了動作“我怎么記得,小池哥哥好像對什么藥物過敏來著”
小時候貪玩,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也記不住那些藥名,現在到了需要用的時候,什么都想不起來。
俞星河焦急萬分“陶姨,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電話打出去,第一遍通了但沒人接,第二遍總算有人接了,卻不是俞媽媽的聲音,對方操著濃重的口音,俞星河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他的意思是兩人潛水去了,他只是個幫忙看行李的。
俞星河差點被氣死。
大早上的潛什么水啊
每次到了關鍵時候,這倆人永遠聯系不上。
“二少爺,要么問問宋醫生他也許會知道。”陶姨提醒說。
宋醫生是俞家雇的私人醫生,俞星河印象中他沒給池恙看過病,但萬一呢。
他點頭道“好,快打電話。”
這時,床上忽然傳來虛弱的聲音“別打”
池恙艱難從包裹嚴實的咸魚卷中抽出自己的手,掙扎著伸向床邊,用因為發燒而變得格外嘶啞的嗓音道“我不對退燒藥咳咳過敏。”
“小池哥哥”俞星河沖到他跟前,“你醒了”
池恙疲憊地看向他。
其實他早就醒了,被吵醒的。
俞星河那么大音量在他耳邊嚷嚷,想不醒都難。
但生病的身體太疲乏了,眼皮沉重,怎么也睜不開,他以一種近似于鬼壓床的狀態挺尸了五分鐘,在聽到他們說要給宋醫生打電話時,靈魂的力量終于戰勝了肉體,徹底蘇醒過來。
“小池哥哥,你怎么樣”
池恙掙扎“熱。”
俞星河趕緊扒散了咸魚卷,池恙把被子推到胸口以下,總算覺得能喘過氣了。
“我叫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俞星河放輕了聲音,“宋醫生是我家的私人醫生,水平很高的。”
池恙“不要。”
他當然知道宋醫生是誰,往常每次他被霍執打傷,都是宋醫生來給他治療。
如果不是宋醫生一次又一次妙手回春,他還能死得痛快點。
他對這個人有種本能的排斥。
“你信不過他的話,那我們去醫院”俞星河又問。
“不去,”池恙微微蹙眉,“我討厭看醫生。”
他本就冷淡的眉目顯得更加厭倦,俞星河看著他,有些后怕。
還好他之前沒提帶池恙去醫院的事,池恙果然不喜歡看醫生。
“可你這樣無緣無故發燒,不去看真的行嗎”俞星河還是不放心。
池恙伸手“藥,給我。”
退燒藥被放在手心,他就著俞星河遞來的溫水把藥送了,又躺回原位。
好累,不想動。
他并不是無故發燒。
因為體質差,他每次被霍執弄傷生病必要發燒,久而久之,身體形成了條件反射,即便沒受傷,但只要和霍執共處一室太久,又或者腦子里想和他有關的事情太久,都會習慣性地發燒。
應該是昨晚他畫著畫睡著,把漫畫里的情節帶進了夢里,導致做了和霍執有關的噩夢,所以才發燒的。
即便不吃退燒藥,過兩個小時溫度也會自己退下去。
俞星河坐在床邊“小池哥哥,你要不起來吃點東西吧空腹吃退燒藥,胃會不舒服的。”
池恙閉上眼。
好吵。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給他蓋過被子,要不是蓋得太嚴導致熱度散不出去,興許還不至于燒這么高。
難受,要不還是死了吧。
重生回去就不用發燒了。
迷迷糊糊的,他問“你哥什么時候回來”
“”俞星河沉默兩秒,“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管他干什么他死了,死外邊了,回不來了。”
池恙面容安詳。
還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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