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并不是故意隱瞞,只是覺得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不該由你一個孩子來操心,而且你那時候正在讀高中,如果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你,你的高中三年,只怕要完全荒廢了吧”
“怎么可以這樣”俞星河后退一步,眼眶直接紅了,“他既然不管池恙,又為什么要把他帶走就讓他留在這里跟我們一起生活不好嗎他憑什么”
“星河,”俞爸爸神色復雜地開了口,“你池阿姨走后,小池就沒有其他親人了,只有一個已經和母親離婚的父親,那他的撫養權自然會落在父親手上,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們也沒辦法干預,說到底我們只是鄰居而已。”
“鄰居怎么會只是鄰居”俞星河忍不住大聲反駁他,“我和小池哥哥上幼兒園就在一起,我們每天一個班上課,一起寫作業,一起遲到被老師罰站,怎么可能只是鄰居”
“星河,”姜女士呵斥他,“小點聲,你想被小池聽見”
俞星河閉上嘴。
“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小池也回來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們不如就把這件事揭過”
“不行,”俞星河眼眶燒得通紅,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憑什么他們傷害了池恙卻不付出任何代價我不同意。”
“那你還想要怎樣小池從他父親那里走丟,警察難道能憑這個把他父親抓進監獄”
“他說走丟就是走丟那只是他一面之詞,也許就是他賣了小池呢”俞星河說著,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我有新線索,我從池恙口中得知一個叫霍直的人,沒準就是池恙父親把他賣給了霍直”
“霍直”姜女士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你怎么知道的,小池親口告訴你的”
“我聽到他說夢話,說霍直別過來。”
“這樣那倒確實,”姜女士想了想道,“池恙父親不姓霍,當年我們調查他們那個村子,村子里也沒有姓霍的人,那么小一個孩子自己能跑多遠,說不定真是池恙父親把他賣到了別處。”
俞爸爸“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沒證據啊,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交易還都是用紙幣,連記錄都查不到,只要池恙父親咬死不認”
“我要去找他,”俞星河抬起頭,“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去找他,當面找他問清楚”
姜女士看了他一眼,已經猜到他想干什么,無奈搖頭“你注意分寸。”
她給了俞星河一個地址“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池恙,池恙父親家自然是重點關注的地方,至少到三個月前,他還住在那里。”
“我知道了,”俞星河接過紙條,“謝謝媽。”
說完就離開了書房。
俞爸爸有些擔憂“你還真慣著他”
“他不親自去確認一下,不會死心的,”姜女士看著已經涼了的水,“當年池恙失蹤以后,星河是什么反應,我可都還記得,我從沒想過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能一夜之間變得那么乖巧懂事,我記得他問我說,是不是我太煩了,讓小池哥哥討厭我了,所以才離開的,如果我聽話,他會不會回來。”
俞爸爸沉默下來。
姜女士眼睛也有點紅,自言自語道“這兩個孩子,真是”
俞星河火速訂好了第二天的機票。
早上的飛機,他頭天晚上來跟池恙道別,說公司有事,他要出差幾天。
池恙有些意外,問他“要去幾天”
“我也不太確定,可能一兩天,也可能五六天,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應該不會太久。”
池恙沉默。